“相较你的皮肉,我倒是对你这头齐腰的秀发更加感兴趣。
诗中讲的好,发丝少,活到老,发丝多,愁事儿不断!既是烦愁所在,不如我为你剪掉它,断了这愁根。”
年蓉蓉黑瞳猛缩,比之先前更甚惊诧,死死的瞠着凌菲手头的剪子,鼻涕泪滴一块淌下来,唔唔悲鸣,爬着向后退去。
“美人儿想要啥发型?大背头?两边铲?拉倒,我且看着来吧!”
凌菲话音一落,只听“咯擦”一声,一缕秀发霎时散下。
望着散下来的乌发,年蓉蓉脸前一黑,身体一歪就要昏迷过去。
脸面上忽然剧疼,年蓉蓉一个激灵张开眼
豆蔻拿着鞭子梢在她脸面上轻微微一噌,便是几道血渍,只听她道,
“不要晕,晕了不好剪,剪坏了,算谁的。”
住在院落中的其它弟子畏怕金珞等人,看她们又来折腾磋磨小珰均不敢靠前,躲在屋檐下探出头窥探。
可是,隔这般远,也只能听见屋中传来的女子似给人堵了嘴发出的唔唔悲鸣,全部人都心知肚明,傻珰又给人打惨了,心底隐约生了怜惜,却是也只站在那不敢向前。
屋中的声响好久不散,最终
哭的已变了音,那扇门却仍旧紧合,磋磨还在继续。
檐下一胆小女人掩面奔进屋中,
“小珰太可怜啦!”
诸人眼前忽而紫色一闪,一个背影在脸前滑过,刹那间便到了傻珰房外。
秋凌霄一袭姜黄色宽衫,一对桃花眼轻挑,听见了屋中的响动,轻缓的勾起嘴角,声响慵懒的道,
“我要阿琳好生照料她,你们便是这般照料的?”
守在门边的几个女子寻声转脸,霎时面色大变,又羞又急,眼色躲避,想知会里边的年蓉蓉,却又不敢,个顶个咬着丹唇齐刷刷后退。
秋凌霄眼光如常,仅是瞳底添了一缕晦暗,不着印痕的冷呵一声,抬步上了台阶,开门的手一顿,桃花眼流光微敛,广袖一挥,木门霎时给弹开,碰到墙面上,四分五裂。
抬步而入。
却霎时僵滞住。
但见屋中一女人身着小衣,仰面躺在红漆椅上,两腿挺直竖起,两脚间夹着一面明镜,镜面朝下,刚好能照到下边人的脸面,那张脸自是惨绝人寰,然却更加惨绝人寰的却是那女子的发丝,一撮长,一撮短,像是给狗啃过,却独独刘海儿还留着,娟秀的刘海儿配着层
次不齐的寸发,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旁边榻上也坐了一花季少女,背光盘腿而坐,支肘于膝,一手托举着下颌,面庞精美、白净。
寻声转脸,灵动的黑眼咕噜一转,忽然眉角轻蹙,清声道,
“师哥为何撞坏我的门?”
秋凌霄望着少女忽然轻缓的笑了,笑容妖娆,如早秋火红的月季花,妖冶醉人!
“既有大戏,师妹为何闭门自赏?”
年蓉蓉面朝屋顶,口中的破布给凌菲早便取下来,这半日受制于人却不敢叫,她着实不敢要人看见自己如今的模样,因此凌菲说啥她便听啥。
此刻听见门开以为有人来救她了,霎时激动的泪流满面,才要趔趄挣扎起身,突闻秋凌霄的声响,嘭的一声响在红漆椅上跌下,
抬首见着秋凌霄的那一刹那,紧崩已久的心弦终究完全奔溃,年蓉蓉恸哭后退,已尽癫狂,费劲的抱着头,想着要遮盖此刻的丑态,急火攻心,大叫了声便倒在地下晕去。
凌菲跳下塌,蹲下身,翻了下年蓉蓉的眼皮子,歪着头望向秋凌霄,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眨了一下,控诉道,
“师哥进来为何不敲门儿,如今搞坏了我的
门儿,又吓晕了师姊,要我怎样跟师尊交待?”
秋凌霄眉尾一扬,紫衫一拂便把凌菲拉如怀抱中,一对眼灿若星辰,高高在上的望着凌菲,突然盛放出一个俊俏至极的笑意,
“门坏了屋儿自然不可以住了,那师哥的屋儿要你给怎样?至于那个女子,我想,醒着跟晕了,她更加乐意选择后者!”
凌菲纤睫一眨,他的屋儿给她住?“啥意思?”
“不明白?”
秋凌霄挤了挤眼,多情的一甩乌发,转脸抱着凌菲抬腿向外走去,边走边道,
“告诉常焱,小珰天赋异禀,乃练武奇才,自此改入银剑堂,跟妙筝堂再无关系!”
院中诸人一怔,没有人留意秋凌霄说啥,只愣忡的望着秋凌霄怀抱中安好无恙的阿珰。
那是傻珰?
她为啥没事儿?
那这半日里边惨叫的人是哪位?
诸人一惊,顾不的其它,齐刷刷奔入屋中,再看见屋中的满地杂乱的乌发跟昏过去的年蓉蓉时,均张着嘴儿,惊的没法成言。
“蓉姐姐!你怎啦?”
“蓉师姊,醒醒!”
年蓉蓉轻缓张开眼,还未语,泪滴就流下,战巍巍的抬手,声响咝哑的道,
“去、
去找金珞师姊!”
虞琳从玉瑚斋出来时,金珞已等在门边,见了虞琳把事儿大约讲了一遍,虞琳表情微变,仓促回了妙筝堂。
此刻众女已把年蓉蓉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