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卢容音望着秋凌霄那张表情的脸不禁的呲笑一声,拍着肚儿道,
“可以了,不要在那叽歪了,我一日没有吃东西了,今天不会还只吃粥罢!”
甄婉柔道,
“那日的母鸡还剩二只,我适才又挑了一些菌子一块炖了,估摸这会工夫已可以吃啦!”
“耶!”
豆卢容音兴奋的扬眉,
“我说咋闻道母鸡肉的香味!”
凌菲抱胸笑说,
“行家呀!这可是贾大人家的母鸡配匹上婉柔亲身挑选的菌子,你有口福啦!”
豆卢容音点头,
“闻起来好像不错!”
“吃起来更加不错!”
“是拨丝的么?”
“怕你甜掉牙没益达!”
“呵呵呵”
二人同时忍俊不禁,仰头大笑,留下一干人等面面相看,不明因此。
唯有甄婉柔顶是沉静,
“啥拨丝的,甜的,你们讲的为啥我听不明白。”
“不要管她,她发神经!”
豆卢容音笑骂一声,讲完男人一般揽着甄婉柔的肩头往后宅走,边走边道,
“婉柔妹子,你这厨艺实在好!不如这般,你和我一块回大祁,我给你买大宅门,再给你配30个丫环,你就给我烧饭咋样?”
甄婉柔缩了下肩头,轻笑说,
“小女人怎样担当的起?况且我曾经赌誓,此生追随菲菲不离不弃,豆卢
娘子还是另找他人罢!”
“切!”
豆卢容音撇唇瞥了背后笑的的意洋洋的凌菲,冷呵道,
“没有劲透啦!”
几近两天没有合眼,事儿一了,心头紧崩的弦一松,吃了晚餐后凌菲倒在床榻上几近粘枕头就睡去。
少见的,豆卢容音今天也异常体贴,为凌菲脱了鞋袜,除却外衣,并用心地给她把棉被掖好。
春夜,灯火幽冥,淡微微的光照透过纱帐上的破洞投在少女皙白似玉的面庞上。
豆蔻睡的非常沉,鹅蛋形的腮颊似又清癯了很多,愈发显的下颌尖小。
“真真是个蠢货!”
豆卢容音呲笑一声,目中却是有痛惜的光彩,起身吹熄了灯火,轻微微走出。
隔天一早,凌菲才起床洗涮完,便见贾政气魄汹汹的闯入。
见着凌菲微一拱手,姿态虽恭顺,脸上的表情却是有掩匿不去的忿懑,如强行压制着火气,顿声问说,
“郑大人这是何意?”
凌菲轻轻狭了狭眼,不徐不疾的吃了口茶漱了漱嘴儿,才张口淡声道,
“贾大人一大早赶来,是要跑步还是想碾米?”
见凌菲依然一副不温不火,贾政愈发气堵,
“济灾粮分明耽误在路上,郑大人为何要散布出讯息说食粮后日便到,并且这济灾粮只是分发给难民的,何时说
要卖给城中平头百姓?”
,
凌菲忽然转头,蔑笑说,
“本公是圣上特封的御史,这济灾粮发给何人由本公作主,贾大人如果闲了还是多去碾几担米才是正经!”
“郑大人此言差矣,小官既然是齐阳的父母官儿,就有权过问此事儿,况且朝中的济灾粮也没有30万担,只够分发给难民的罢了,郑大人散逸不实讯息,导致城中粮价下落……”贾政声音一顿,继续道,
“日后如果济灾粮到了,没多余的食粮可卖,要本公怎样向城中平头百姓交待交待?”
凌菲没笑容的一笑,声音沉淡,
“贾大人的话本公却是不明白了,粮价下落,平头百姓有米可吃,莫非不是好事儿,贾大人为何这样忿怒?还是说,粮贩子的利益跟贾大人有啥关系?”
贾政瞬时一愣,半日,才目光闪动的道,
“本公担忧的是日后郑大人之言不可以兑现,致中央朝廷跟小官在平头百姓跟前失信,小官之后还怎样在齐阳自处?”
凌菲轻笑,声音却像是从幽冥地府而来,带着阴森煞气,抑扬顿挫的道,
“贾大人扣给本公好大的帽儿,好,本公便跟你说,就是化作为魔,杀人万千,本公决不要大元的平头百姓饿肚儿!”
讲完手头杯觥忽然炸裂,半空
中碎成蟹粉梭梭而落。
贾政不禁的倒退两步,全身一战,脸前少女居然要他从心底产生了莫明的惊诧,好久,才悻悻笑说,
“郑大人何苦动怒,小官也是给那一些粮贩子缠的烦了,请郑大人恕罪!”
凌菲狭眼轻笑,
“既然已糊涂,贾大人还怎样任一府巡抚,这老年痴傻症可是会越发严重,贾大人不如尽快告老还乡,归家养养母鸡,种种地瓜。”
贾政面色登时一沉,“郑大人,小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凌菲眉峰一扬,转头去,一拂衣袍就要往外走,
“那便不要讲啦!”
贾政傲娇的表情僵直在脸面上,胡须一翘,“小官还是要说,郑大人兴许有所不知,小官是虞公一手提拨,才作了齐阳巡抚的!”
凌菲忽然转头,扯唇蔑笑,
“贾大人这是在要挟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