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萧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李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道。
“将军,您身份尊贵,兰驮王庭那等蛮夷之地,如何能委屈您?”
“况且,您此去兰驮王庭,若是被努尔阳乞那妖妇……”
说到这里,李远的声音戛然而止,但语气中的担忧之意却是不言而喻。
萧征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努尔阳乞对自己的心思,他心知肚明,这次去兰驮王庭,若是被她知道了,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过,萧征是谁?
他可是征北大将军,是这大洛朝的守护神,岂会怕了一个蛮夷女子?
他哈哈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无妨,区区一个努尔阳乞,我还真没放在眼里,她若是真敢对我怎么样,我便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后悔莫及!”
李远闻言,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是啊,有将军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将军说的是,是属下多虑了。”李远拱手道,语气中充满了敬佩。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下去准备一下吧,这几日,我便住在你都护府了。”萧征摆了摆手,示意李远退下。
李远领命而去,城墙上只剩下萧征和玉面郎二人。
萧征的目光从李远消失的门口收回,落在了玉面郎身上。
“玉面郎,你似乎有话要说?”萧征捕捉到了玉面郎的神色。
玉面郎声音清冽如山涧泉水:“将军,恕属下直言,此去兰驮王庭,是否太过冒险?”
萧征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反问道:“哦?何以见得?”
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将军,努尔阳乞狼子野心,对您更是心怀不轨,此次您孤身前往兰驮王庭,落入她手中,岂非羊入虎口?”
“再者,兰驮王庭民风彪悍,崇尚武力,您此去身边只带了属下一人,若是……”
玉面郎没有再说下去,但未尽之意,萧征自然明白。
此去兰驮王庭,可谓是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萧征看着玉面郎担忧的神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
他知道,玉面郎是真心实意地为自己着想,这份忠心,让他感动。
“玉面郎,你的担忧我明白。”
萧征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但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做的,不是吗?”
玉面郎闻言,心中一惊,他知道萧征胸有成竹,却还是忍不住担心:“将军,恕属下直言,努尔阳乞诡计多端,您此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萧征抬手打断了他“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觉得,努尔阳乞这次会怎么编排我呢?”
玉面郎沉吟片刻,眉头紧锁,缓缓道:“将军,无非便是驱虎吞狼而已。”
“哦?”萧征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财达大会,本就是针对努尔阳乞的部落,”玉面郎语气沉重,“那些部落首领,哪个不是对努尔阳乞心存不满?而将军你,一个兰驮上下都忌惮的人物,突然出现在努尔阳乞身边,他们会怎么想?”
萧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知道玉面郎还没有说完。
“他们定然会认为,是努尔阳乞想要借将军之手,铲除异己,巩固自己的地位!”
玉面郎握紧拳头,语气愤愤,“到时候,将军便成了众矢之的,成了努尔阳乞的替罪羊!”
萧征听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驱虎吞狼!努尔阳乞还真是看得起我!”他收敛笑容,目光如炬,“不过,她怕是要失望了,我萧征,可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语气深沉:“玉面郎,柳州境内的土匪势力,整顿得如何了?”
玉面郎闻言,立刻收敛心神抱拳道:“回将军,昨日师父东方白传来信鸽,庞元被击败的残兵败将,已经被抓捕殆尽,那些帮助他们的土匪山贼,总共十八寨,也都被师父剿灭了!”
萧征点了点头,眉头舒展:“好!东方白办事,我放心。”
他转过身,看着玉面郎:“传令下去,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前往兰驮王庭!”
……
京城,得知自己的得意门生庞元被击败。
左丞相李泉眉头紧锁,心下焦虑。
“真是个废物!居然连一个小小的地方都护都收拾不了!”
“还有该死的兰驮人,竟然这个时候帮萧征!他们什么时候穿一条裤子了!”
他狠狠地将手中的茶盏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一旁伺候的管家,战战兢兢地低垂着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良久,李泉才平复下心绪,眼底戾色一闪而过,阴测测地笑了起来:“哼,真是便宜了那个臭小子,这么一来,他便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可以尽情地折腾了。”
管家微微抬头,小心翼翼地道:“丞相大人,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去……”
“不用!”
李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制止了他,“此事关系到兰驮那边,绝不能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