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没想到宁如玉居然当真了,看着冰冷的刀子瞬间缩紧脖子,她如今是丞相夫人,怎么可能再轻易放弃荣华富贵去死,再说有了张嬷嬷顶罪,她最多被扣上一个善妒和御下不严的罪名。
“哼,我是丞相夫人,大端一品诰命夫人,要杀我也得陛下亲自下令,不是你一个贱种说降罪就降罪,说杀就杀的。”
“你是一品,北境王妃是超一品,让你下跪合情合理。”
“你…你故意诓骗我!”
云氏脸色涨红,宁如玉这是故意羞辱她,根本没想过让她死,只不过是让她亲口说出品阶,让她不得不下跪,只不过让她给昔日提携的不配的贱丫头,她牙齿都咬碎了也咽不下这口气。
“宁相,跪吧,刚刚可是你亲口答应的,你们宁家人刚刚叫喊着要杀了玉儿,她没追究你们的罪责,只让你们两人下跪道歉,难道你们觉得她还不够顾念亲情,还说是宁相要牺牲宁家保全你所谓得相国之尊。”
“北境王这是要仗势欺人,张阁老你要为老夫做主。”
张阁老眼见已经没有压制北境王的圣旨,而且宁家这次做事确实荒诞,而且还被抓住了把柄,如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跪吧,这是你刚刚亲口答应的,老夫今日就是个看客,事情已然分明。”
“张阁老!”
宁相面如死灰,他堂堂当朝丞相,今日居然被一个小女子耍得团团转,刚刚她敢提出如此要求,就是打定了她必定会揭破曼陀罗粉,看来她早就清楚了他的计谋。
这个女儿素来被关在宅院里,到了北境王府时候居然如此的厉害,连他都招架不住,心机深沉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老夫素来只跪陛下和天地,但愿你能承受得住我这一跪,莫要日后折寿,来寻生父的错处。”
“如此福气我自然受得起。”
宁相极其不甘,嘴角都快要翘到天上了,漫不经心地跪了下来,连磕头也如同糊弄鬼一般,额头突起的青筋表明他现在极度的愤怒。
往日都是他人给他下跪,如今他也尝到被权势欺压的味道,如果今日北境王不在场,就算宁如玉闹翻天,谁也不敢让他下跪。
“老夫宁仲甫,约束亲眷不力,陷害亲生女儿,如今携妻跪女,人在做天在看,罪人终究会罪有应得。”
宁相蚊子一般的声音,说到后半段声音大了起来,看着不像认错,倒像是在发誓要报复今日羞辱他的人。
“宁相这道歉方式,果然是清奇无比,若是你不服,咱们再论论。”
“哼,老夫已经下跪,你还要如何。”
宁相一脸黑气,从未想过在官场纵横这么多年,如今居然被亲生女儿欺负到如此地步,滴血验亲之时,他知道她是自己亲生女儿,或许有一丝丝的愧疚,如今只剩厌恶和嫉恨了。
今日被如此羞辱一遭,彻底让他很上宁如玉,但他从未想过往日对宁如玉做的那些事情,他始终只活在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
“宁如玉,从今日开始,你不在是老夫的女儿,老夫没有你这样的逆女,你给老夫滚。”
“说得好像我乐意当你当我爹一样,要不是为了今日的事情,我就是踏入宁家一步都嫌脏,不必你让我滚,等母亲的事情及嫁妆事情料理完后,我自然会滚。”
宁相正愁找不到借口,这下她亲口提起来,果然是寻死无门,自己亲自往刀口上撞上来,他这次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宁如玉。
“好,咱们就先说说你母亲当年之事,逆女害死你母亲还有脸来逼迫老夫。”
“说就说,拿证据出来,索性把事情说开了,谁都别欠谁的。”
宁如玉等的就是现在,刚刚只不过是开胃菜,杀杀宁相嚣张的气焰。
当年的事情过去多年,而且经历过当年事情的人很多都死了,如今寻根问底起来,恐怕有一定难度,而且当年她才三岁,是不记事情的年纪,而宁相和云氏可是当年的亲历者。
“官府断案的卷宗,仵作的验尸报告,还有当年剩下的老人如今都在这里了,为了庇护你当年卷宗上未曾提及你发疯一事,但仵作报告中,确实提及落水一事,你自己看看吧。”
“如今虽然证明你没有疯病,但当年宋氏落水老夫和家宅的仆人都亲眼所见,造不得假。”
她才三岁,小小的一个人儿如何能推得动宋氏一个成年人,更何况当着宁家人的面行凶,本就不正常,而且十多年前的案子,文字记录得清清楚楚,倒是让人生了疑惑。
“接下来,交给本王吧。”
宁如玉点点头,如何应付这件事情司徒煜早就准备好了,当然也查到了不少当年的事情,只不过时间仓促没有查到全部的细则,只不过查到的这些刚好够宁如玉脱罪了。
“张阁老,随本王移步后院到池塘一观,不然张阁老去陛下哪里参本王独断专行可就不妥了。”
“北境王果然是心系陛下,此刻都还不忘惦记老夫。”
司徒煜率先走出,张阁老依次跟随而出,宁相这会儿还没搞明白北境王到底要干什么,只不过人证物证都在他这里,想要翻出朵花难得很。
“相爷,这次还会出什么差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