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惊羽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瞧着宁婉君,却是半晌都未曾言语一句。
宁婉君将捂着嘴角的手帕移开,他瞧见一抹锐利刺眼的红色,不由想起了那个冰冷阴沉的男子。
她太过坚强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一种桀骜,叫任何人都难以接近她。
“原来是这样,那么咱们更要一路前行了。”唐惊羽心思活跃,不由指了指边上的阴郁小辫女子道:“这位是唐月。”
“是唐门最为出名的制毒师,正所谓是药三分毒,这反而推论来,毒也能救人医人,倒不如让她先给你看看?”唐惊羽拉了拉一动不动的唐月。
这时唐月才冷声开口,“瞧病可以。”
她的声音颇为沙哑,带着一股奇异的阴郁,听着却并不刺耳,带着一股磁性,反倒是叫人迷醉。
宁婉君略微点了点头,轻声道:“多谢了。唐姑娘。”
“不必那么客气,叫我唐月就好。”唐月依旧是阴沉着脸,即使是说着礼貌的话,面上也并未挂上半分笑容。
眼神更是漠然,宁婉君缓缓伸出手,她倒是恪尽职守的垂眸把脉,只见她平静的眉眼微颤,慌忙间收回了手。
待到片刻后,她神色再度恢复平静,这才蹙眉道:“门主,这位姑娘的命,我没办法救。”
唐惊羽心中一惊,面上也微顿——唐月此番话的意思太过诡秘,她并非是说这个病她不能治疗,而是说这个姑娘的命,她没办法救!
呼延博面色聚变
,唐惊羽忙开口打圆场道:“看来是你的病症太过复杂了,她治不了。”
话这般说了,呼延博的面色果真好缓了几分,但唐月是个直性子,紧接着说道:“她的命,我没办法救。”
这番话再度如此坚定的被托出口来,宁婉君眼眸微颤,心中动荡不已,犹如晴天霹雳。
但很快她平静下来,瞧着眼前的唐月鸿低声道:“我明白了。”
唐惊羽见唐月委实是说话太过直来直去,不免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你去看看饭菜准备好了没。”
唐月依旧是木愣愣的点头,虽感受到了气氛不太对,却未曾想到是她造成的,“好。”
唐月离开后,唐惊羽直摇头,道:“不好意思,唐月因为一直被保护的很好,想到什么说什么,未曾接触过什么人情世故,这说话未免……”
“没事,这倒不是什么应该瞒下去的事情。”宁婉君掩住眼底的神伤,沉声而言。
唐惊羽也知晓宁婉君不是傻子,自是听明白了唐月口中的意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
反倒是宁婉君展颜一笑道:“这是很早之前就已经知晓的事情了,对了,唐月也很厉害,如果可以我想找她单独谈谈一些事情,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的……”唐惊羽又瞧了瞧边上的一直未曾言语的呼延博一言,“只要三公子不介意就好。”
呼延博缓缓抬起头,温言道:“既然唐公子是爱妻的朋友,自是不介意
。”
宁婉君不由的瞥了呼延博一言,眼神之中绵里藏针,她抬手抚了抚额,心中满满都是之前唐月口中的话。
不消片刻,晚娘便颤颤巍巍的在唐月的注视下将饭菜端了上来。
虽是山野小菜,倒也颇和胃口,一行人大快朵颐,吃的是不亦乐乎。
暮色下沉,夜色连绵袭来,山野客栈已点上的昏黄的油灯。
晚娘的丈夫,林庄也将房间之中的灯烛点燃,小心翼翼的将眼前这些不好招惹的贵客,引上了二楼客房。
宁婉君只觉眼角微发黑,有些泛疼,不由眯了眯眼,揉着太阳穴,“不好意思,我眼睛不知道为何不太舒服,唐月姑娘你自己找个地方坐着吧。”
“好。”唐月倒也坦然,端坐在板凳上。
宁婉君轻咳了两声,见她依旧是一脸阴郁的模样,不由低声问道:“方才你说我的命你救不了——是什么意思?”
她心念一动,深深的看了唐月一眼,以唐月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与来历。
唐月却只是冷冷的开口道:“抱歉,之前门主跟我说过了,我说话太直接了,可能让姑娘不舒服了……”
“但我本人的意思就是姑娘的体内郁结由走,还有一股奇怪的阴气流转——就是一种像是内力却又不是内力的能量,正在影响着姑娘的身体,郁结是其次,这力量会一步步使得姑娘的身体缓缓衰败,无药可医……”唐月认真的凝视着宁婉君解释道。
“原来如此……
”宁婉君此刻恍然大悟,面色依旧如往日一般平静,心中舒了一口气。
这一股气,轩辕鸿也曾跟她提过,应该是欧阳大夫率先发现的,亦或是在药王谷就已经发现了,只是轩辕鸿一直隐瞒着,毕竟那时候和药王谷的药师交流的一直都是轩辕鸿。
她随后将自己脖颈上带着的珠链取了出来,指着那红色的珠子,问道:“唐姑娘,麻烦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唐月微微迟疑,却迎光望去,瞧见一红褐色的珠子,似隐隐约约散发着流光,她微微震惊,沉声道:“这是极为罕见的珠丹。”
“珠丹?”宁婉君脑海之中完全找不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