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半开玩笑的说道,“如今你我成了亲家,日后凝轩还望你可以多多帮辅一下,多年不在恐怕他见了我会厌恶吧。对了,言姐姐怎么样了?可还像从前一样爱揪你耳朵?”
苏峄看着一如往昔的齐月,苦笑着回答着,“放心吧,那孩子懂事得很,不怎么揪了。”
苏峄将齐月送到了六王府就自己回去了,齐月看着曾是荣平侯府的六王府,不由得又想起了她同宋璿进王都时的情景,那时她同宋璿在荣平侯府中嬉闹,在树下作诗,在亭中下棋,宋璿为了她还亲手爬上了树上为她摘新鲜的果子,可是从赵暻翻墙进府的那天起,她与宋璿的噩梦便开始了。
齐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六王府,赵凝轩事先并不知道他母亲来了王都,柳决知道赵凝轩的性情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不会让自己的母亲如此涉险的。
所以柳决才瞒着所有的人,让冷逸去通知早已经在王都之中的齐月。
此刻的赵凝轩正在亭中与苏殊商议着如果此次没能扳倒卫哲该如何是好,二人都十分的紧张,希望此次可以扳倒卫哲。
齐月看着赵凝轩,眼神之中尽是愧疚
与宠爱,齐月刚想上前,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停在了原地。
齐月转过身后看到了与宋璿极为相似的林璃,齐月同林璃说了些话,冷逸将一切都告诉林璃的,林璃也是知道内情的。
齐月在林璃房中写下了一封信交给了林璃,“请先生在合适的时候将这封信交给凝轩,你父亲的事是我们上一辈人的恩怨,希望你可以不要怪罪凝轩。”
“齐夫人放心,我心中虽然有恨,却也不至于不明是非。”
齐月看着林璃,十分欣慰地说道。“如此便好,你父亲知道你有如此胸襟,他也会很开心的。”
齐月辞了林璃,来到宋璿生前为她在林中准备的一间木屋之中,拿出了一袋她以前最爱吃的糕点。
宋璿曾说想要辞官归隐,便带着齐月在林中建了这么一个木屋,二人在木屋之中好似寻常夫妻一般恩爱。
能在留有最快乐的地方结束自己的生命也许也只一件美好的事吧!
而苏殊与赵凝轩听到苏峄完好无损的从宫中出来之后,便都松了口气,只苏殊仍旧有些疑惑地问柳决。
“那妇人究竟是谁?”
通过虚花悟的人,柳决早已知晓齐月
亡故的消息,恐赵凝轩听了之后会过度伤心,所以便故意回答说。
“不过是一个知道当年内情的官女子而已,如今她作了证,恐卫府中的人会出手伤她,已经回大俞去了。”
苏殊总觉得柳决隐藏了一些事,只是自己也不好在追问,便也就没有细问。
三天后,圣旨下达,将卫哲的安国侯的头衔撤了,不牵连任何卫府其他人,只将卫哲一人发配边疆。
皇宫之中,琉璃金瓦,一如既往的冷清,皇后卫韵跪在宣政殿外,赵绪从宣政殿中走了出来。
“娘娘回去吧,圣旨都已下达,圣心已决,不可再言!”
卫韵跪在地上仿佛没有听见赵绪的话一般,“皇上!我卫府世代忠臣!皇上仅仅凭一个妇人的一封莫须有的信,就撤了我卫府的侯爵之位,恐有失公正!皇上!我长兄为国鞠躬尽瘁,这些年来皇上都应看在眼里!”
卫韵声嘶力竭地喊着,宣政殿中,奏折打翻在地的声音在空荡的宣政殿中不停回响。卫韵冷笑着,挣扎着站起来,跪了一日,卫韵的脚已经麻了,卫韵有些踉跄。
赵绪想要去扶住卫韵,卫韵却将手一挥推开了赵绪。
卫韵眼神绝望的看着宣政殿紧闭的大门,用劲地将脸上的泪珠拭去,然后瘸着脚走回了自己的寝殿,凤骄殿。
卫韵看着“凤骄”二字,心中更觉得悲凉不止。
卫瑶听到了卫哲要被发配边疆的消息之后,赶忙派人前去找赵玉蹊,赵玉蹊听了之后便就急忙的想要去找卫瑶,刚出府门见看见元贵嫔从华贵的车撵之中走了出来。
“你要去哪?”
赵玉蹊一脸焦急地看着元贵嫔,“母妃怎么来了?儿臣去找六弟,有要事相商,改天再去给母妃请安。”
说完赵玉蹊就要走,元贵嫔厉声道,“站住!”
赵玉蹊只得停在原地,元贵嫔走向赵玉蹊,“你的眼中还有我这个母妃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要去哪?”
元贵嫔抓住了赵玉蹊的手,往四王府走去,赵玉蹊心中十分担忧卫瑶,便有些气急败坏地将元贵嫔的手甩开,“母妃,对不起,儿臣回来再给你请罪。”
赵玉蹊急忙朝着马跑去,刚骑上马,就看见元贵嫔拿着一把匕首放在颈下。
“若你今日执意要去,那,便从我的尸体之上过去!”
“母妃!”
元贵嫔将匕首深深地抵住脖颈
,鲜红的血从白皙的皮肤上一点点的渗出,赵玉蹊赶忙从马上跳下,将匕首夺了下来。
眼泪在赵玉蹊的眼中来回打转,“母妃这是何必呢?”
元贵嫔看着赵玉蹊一脸难受的样子,自己也不禁十分心疼。“卫府是一趟永远也踏不完的浑水,你舅舅已经在里面栽了一个跟头,我不许你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