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每往前走一步,足尖落地的位置,便生出一股无形的波浪,如地震时产生的震波一样,足尖落地之处便如地震的中心点,震波沿着足心一圈一圈的往外穿透,一圈强过一圈。
地面无声裂开,每一条裂痕都深不见底,花草树木一片狼藉,草木凋零,草木上的积雪也随着草木一同滚落在地,落入裂痕之中。
裂痕如蔓草一般,往外围疯长,蔓延到墙壁和屋瓦亭台,墙壁也无声裂开,轰然倒塌,离得最近的亭台阁谢纷纷垮塌。
英王府一片狼藉!
在这样下去,整座英王府都会毁于一旦,藏于地下的任何暗室,密道,地宫都会露于人前。
“九皇叔不在自己的安乐王府,来我的英王府做什么?”
当萧御一只长腿迈过荷花池所在的庭院的半月门,正要落在地上时,萧桦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后。
萧御那只脚停顿在半空中,他没有回头,只轻嗤一声,笑声满是不屑,足尖轻轻落在地面上。
无形的气浪再次荡漾开来,裂痕如蔓草般从萧御的脚下长出,四处蔓延。
萧桦脸色如常,无人看见他眼底闪过一道冷冽寒光,他正要向前拦住萧御,却
见裂痕到了一人足下,就像遇到强大的阻力一般,停滞不前。
萧桦定睛一看,脸色大变,“瑟瑟,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你——”
“你来了。”
萧御的语气平淡宁静得仿佛叶笙是他的妻子,这个妻子不过出门一趟去买了点菜,而不是消失了七天七夜,也不曾为了与他同归于尽,重伤自己,生死不知。
叶笙沉默的站在原地,不言不语,明艳无双的脸上泛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美是美,可让人看不真切。
“我等你许久了。”
萧御似乎没看出叶笙的冷漠和拒人于千里之外,一双眼直勾勾落在叶笙脸上,贪婪的望着她,恨不得用目光将她整个人收入囊中。
“你也在等我吧?等我来接你。”
叶笙始终沉默不语,萧御半点也没觉得被冷落,一直自说自话,“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下次不会了。”
叶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演着独角戏,缓缓抬起右脚,重重一踏,那股无形的强大气浪便被扫了回来,比去时更强大了几分。
萧御脸色微微一变,抬手将气浪挡落,却因估算失误,被气浪震得后退了好几步,他右脚重重往地上一踏,硬生生在
坚硬的花岗岩地砖上,踏出一个凹坑来。
‘轰’的一声,位于两人中间的地面像受到重创一样,裂出一道足足两尺来宽,深不见底的沟堑,沟堑之上的冰雪,草木扑簌簌掉进沟堑里,传来一阵阵沉闷的声响。
“你的劲力怎会如此——”
强大!
萧御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见叶笙的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丝讥诮的神色。
下一瞬,萧御束发的玉簪无声断裂,砸在地上,满头青丝垂在脑后,被凛冽北风吹得有些凌乱。
不仅如此,他这才发现锦袍的下摆也被震碎,裂成无数条碎步,若不是反应得及时,恐怕身上的衣服都会被震得稀碎,到那时,恐怕他会和萧桓一样,众目睽睽之下坦露身体,堂堂安乐王的身子,被人看得不亦乐乎。
当然,他不是萧桓,不至于被人一看就狼狈逃窜,跟只落水狗一样,他只会将看见他身子的人的眼睛,通通挖出来!
“瑟瑟想看本王的身子,直言便是,何必费尽心机的来脱本王的衣服?”
萧御勾唇一笑,邪魅狷狂,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睛落在叶笙身上,说不尽的暧昧。
叶笙却似没看见他眼里的轻浮挑逗
,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好啊!”
萧御一怔。
“王爷脱吧。”
叶笙微微抬了抬下巴,唇边含笑,目光暧昧,仿佛把萧御当成了青楼楚馆里的小倌,无人看见,她看似笑盈盈的那双眼睛里,最深最暗的地方藏着滔天的恨意和杀气。
“王爷该不会想食言吧?”
萧御冷哼一声,没有言语,叶笙似乎也不需要他说什么,继续说道,“是我多虑了,王爷可是安乐王,是这大燕最尊贵无双的亲王!是睥睨天下,傲视朝堂内外,连皇上都要退让三分的厉害人物!又岂会对我这样一个柔弱小女子食言?”
叶笙说着,笑盈盈的朝萧桦招了招手,语气亲昵,“过来,一同欣赏欣赏你九皇叔的美妙身体!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你可不能浪费。”
萧御脸色倏地沉了下去,一则为了叶笙跟萧桦说话的语气,亲昵无间,二则,叶笙居然要和别的男人一同看他的身子?
她可是他的女人!
这是要当着他的面,往他头上戴那绿油油的王八帽子吗?
更可气的是,萧桦听了叶笙胡闹任性的话,不仅没有呵斥她,还笑容满
面的朝她走去,边走边道,“瑟瑟说得极是,可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他说着,居然对一旁候着的下人大声道,“去热壶酒来,再来几个下酒菜,冰窖里还有秋天的脆藕,瑟瑟爱吃酸辣藕条,让厨房做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