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男人笑了起来,慢悠悠的说道:“我姓盛,单名一个祁字。”
盛祁?
盛芸芊顿时忍不住愣了一下。
在刚听到男人姓盛的时候,便知道这男人必定是皇族中人,可在听到男人名字之后,盛芸芊才彻底震惊了。
“十七叔?”盛芸芊转过头去看着男人,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盛祁是先帝幼子,也是她父皇最小的弟弟,当年先帝过世的时候,盛祁才刚刚满周岁而已,父皇登基之后,才给这位年幼的弟弟封了一个秦王的名头。
按理来说,像盛祁这样的身份,富贵一生也就罢了。
可他偏偏还要没事找事。
九年前庄王起兵造反,年仅十四岁的秦王盛祁却是做了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他帮着庄王兴兵作乱京城,而且为夺兵权,直接斩杀了当时的京畿守备军统领,并且差一点就打入了皇宫。
后来这场兵乱平息,庄王伏诛,父皇看在盛祁年少无知的份上,便只是将盛祁终生圈禁在宗人府中。
而当年那场战乱兴起的时候,盛芸芊都已经记事了,所以对当年发生的事情,多少还是清楚的。
听到盛芸芊的这
一生十七叔之后,盛祁慢吞吞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大侄女,你这个长公主当的比我这个当叔叔的自在啊……”
“……”盛芸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如果当年十七叔不造反的话,现如今应该比本宫还自在。”
所以说,年少轻狂是要付出代价的。
据说她这位十七叔少年的时候便文采斐然、武功卓绝,是个百年都难得一遇的奇才,比司翎渊那文弱的废材强了不知道多少。
只可惜一朝踏错,一辈子都只能困于囹圄之中。
“谁说本王是造反了?”盛祁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嗤笑一声,却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难道不是?”盛芸芊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若是没有造反的话,现在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嗯……”
盛祁笑了起来,又突然问道:“你呢?”
“什么?”
盛祁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一个小姑娘家,总不会跟本王一样吧?”
“倒也不是,我也没您这个本事。”盛芸芊眯着眼睛笑着说道:“是我自个儿不长眼,钻别人下的套里去了,父皇震怒,便把我关在这儿了。”
话音一落,盛祁认真的想了想,又
将盛芸芊打量了一番,问道:“本王记得……你生母是宸妃吧?算起来你今年也十七了,可成婚了?”
盛芸芊原本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但盛祁到底是问出来了,对方又是长辈,盛芸芊便只得说道:“成了,嫁给了司三,也没什么好说的。”
“是司家啊……”盛祁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之后又沉默下来。
而正在此时,台上的戏词正好唱到了……“雪胔白骨满疆场,万死孤忠未肯降,寄语行人休掩鼻,活人不及死人香……”
盛芸芊听到了这唱词之后,顿时浑身寒毛直竖。
“这是什么戏啊?我从前怎么没听过?”
盛祁却是一边笑一边说道:“你平日里听过戏么?”
此言一出,盛芸芊顿时不说话了。
她平日里还真没怎么听过戏,就算是偶尔听过,也多半都是宫里有什么节日,她作为长公主自然是不能乱走的,所以只能强忍着坐下来,与那些嫔妃女眷们一起听戏,听的也都是一些婉转旖旎的唱词,这类的戏她的确是从未听过。
于是就这样,盛芸芊坐在戏台子面前听戏,盛祁就坐在自个儿的牢房里吃鸡,他一个
人就那么慢条斯理的吃了一整只鸡,连鸡骨头都摆的整整齐齐包在油纸里。
等听完这出戏之后,盛芸芊多少也有些累了,便将戏班子给遣散了,起身准备自个儿回牢房里休息。
“哎……”
盛芸芊才刚刚起身,盛祁又再次开口了。
“又怎么了啊,十七叔?”盛芸芊满脸无奈的回过身去看像盛祁。
盛祁则是开口问道:“你在这里待多久啊?”
只看盛芸芊这待遇,不用想就知道盛芸芊在这宗人府里,必然是待不了多久的。
更何况盛祁对于当年宸贵妃的事也知道一些,甚至是在他年幼的时候,还曾见过那位宠冠六宫长盛不衰的美人。
既然是宸贵妃拼死生下的公主,他那位皇兄想必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盛芸芊有事。
“谁知道呢?”盛芸芊慢悠悠的笑着说道:“或许就是这一两日,或许是这辈子都出不去,世事无常,谁又能算的清楚呢?”
说完这句话,盛芸芊便直接转身走了。
刚刚在戏台上唱玉堂春的戏子在盛芸芊走后,便随手将自己头上的花冠给摘了下来,放到一旁,不动声色的走到了盛祁的牢房边上。
那花旦
看着分明是个美艳婀娜的女子,但一开口,却全然是个男子的声音,“别来无恙啊,十七殿下。”
“别说无恙了,现如今这京城之中,个个都是人精,一颗心恨不得生了七窍,你的事本王可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