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颤抖半晌,愣是没敢说出来。
孰是孰非,已经清晰明了。
归德侯自诩公正英明,当然不可能装看不见,“混账。”
“侯爷,我……”
“与一个不知自重的莫穗穗混到一起,连掌家之权也敢交给她,还敢栽赃儿媳!”
归德侯盯着侯夫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简直是厌恶到了极点,“你还有没有一点侯门主母的样子,还有没有一点为人尊长的体面!”
正欲上前劝说的莫穗穗再次僵立在原地,他骂她不知自重,凭什么,这个腐朽封建的古代人,他明不明白什么叫做自由的意志!
“父亲。”
祁天逸立即将莫穗穗护到身后,“穗穗不是什么不自重的女子,她是我的挚爱,迟早会进我祁家的门!”
“逸哥哥,穗穗没事的。”
莫穗穗强忍着泪,撑起一个乖巧的笑,“只要没有误会表姐就好了,表姐待我情义深重,我受点委屈,也没关系的。”
祁天逸见她居然还在为慕岁宁考虑,越发心疼,也越发觉得慕岁宁不懂事,她身为晚辈,理当孝敬尊长,母亲纵然有错,难道她咄咄逼人就不是错了吗!
“慕岁宁,你真是越发让我失望了!”
祁天逸冷声。
慕岁宁正考虑着怎么把掌家之权从侯夫人拿出来,给侯府其他几房的人,陡然听祁天逸这么一句,心脏一痛,眼泪毫无预兆的就出来了。
她捂着心口低头,轻吸一口气想将这股情绪压下去,可在众人看来,她是在因为祁天逸的偏爱而委屈难过。
祁天逸见她如此,眉心也拧起几分,“慕岁宁你……”
“还没吃晚膳,饿得难受。”
慕岁宁呼出一口气,不动声色的离这两人远一点。
归德侯和祁天逸的眼皮都忍不住跳了跳,说的好像归德侯府故意不给她饭吃似的。
“竟然你不想掌家……”
归德侯瞥了眼莫穗穗,目光在底下逡巡一圈,“那就让三弟妹暂时接替吧。”
人群微惊,就连三夫人自己都有些意外,三房不比其他几房,三老爷去世多年,而她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三房在侯府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不行!”
侯夫人急道,若是交给外人,那账目亏空的事岂能再瞒,“侯爷,妾身不是不想掌家……”
“大嫂不是还与那莫姑娘做着生意?再掌家也的确不便,妹妹愿意代劳。”
三夫人飞快瞥了眼慕岁宁,垂着眼起身主动道。
“那就辛苦三弟妹了。”
归德侯一锤定音,根本不理快要晕厥的侯夫人。
“既然事情已经定了,还请侯爷早些让表姐回去用膳吧。”
莫穗穗关切道,“表姐今儿在外奔忙了一天,该是累坏了。”
慕岁宁冷冷抬头看向莫穗穗,莫穗穗只朝她一笑,还一派天真的问,“表姐怎么这样看我?”
“自然是因为她心虚了!”
一直坐在角落的祁禄终于冷笑开口,“孤身擅闯赌馆救一个男人,慕岁宁,你才是将我侯府的颜面全部丢光了!”
归德侯的冷冷看来,“这件事,你又该作何解释!”
解释?
没法儿解释,她孤身去赌馆是事实,目的是救钱双宝也是事实,她也没打算解释。
慕岁宁正欲拿出袖中的西瓜霜,就听莫穗穗道,“这件事一定有什么误会,是吧表姐。”
“虽然在沈府赴宴时,那被人引荐给我的钱公子却忽然投奔了你,如今你又为他孤身闯龙潭虎穴,但我相信表姐,绝不会因为与逸哥哥赌气,就与别的男人乱来的!”
慕岁宁看着她一脸关切的模样,“莫姑娘倒是喜欢以己度人。”
谁不知道,这里最不体面的,就是你莫穗穗?
莫穗穗咬着唇还要再说,慕岁宁却不想再听她聒噪,将手里的玉瓶亮出来。
“不瞒侯爷,我此番的确做的不妥,但也算不负苦心,找到了能治疗贵妃口疾的神药。”
“什么贵妃,什么神药,你怕是失心疯了吧。”
祁禄满眼阴毒的嗤笑。
莫穗穗却惊讶的看向慕岁宁,话本剧情里,的确有贵妃患了口疾之事,且不久后归德侯就会十分幸运的在贵妃口疾快自愈时找来一味药,贵妃很快康复后,他便顺利从市舶司调任了出来。
可慕岁宁怎么会知道的?
归德侯的脸色也由冷厉转为讶异,“你怎会知晓此事?”
贵妃生病乃宫内秘闻,难不成,祁云宴说圣上和太后还护着慕岁宁,是真的?
慕岁宁看着他几番变换的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自是我有的办法。”
至于什么办法,猜去吧!
归德侯看她的目光凝重起来,如若宫里还护着她,那侯府便决不能与宫中作对。
“这件事便到此为止……”
“侯爷不试一试这药么?”
慕岁宁主动道,“只要在在口疾之处涂上一些,一日三次,等明儿见了效,侯爷就能呈贡给贵妃了。”
归德侯讶异,她当真是去赌馆找神药的?
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