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挺大,但后面住的人不多,很多地方长年都空着。
南昭雪带人入住,一下子热闹起来。
他们和在客栈时一样,分成三个院子。
当安置好,都收拾妥当,天都黑了。
南昭雪问百胜:“告诉时迁和江玲了吗?”
“王妃放心,属下亲自去告诉他们的。”
“那便好,”南昭雪点头,“你就负责与他们联络,每天都要联络一次,别出岔子。”
“是,属下明白。”
“另外,盯着太白,他的书童死了,他定会重新找一个车夫,而这个人,也一定不会是随意找的,哪怕是看似随意。”
“是,王妃放心,属下定会办妥。”
“王爷可有什么吩咐?”百胜问封天极。
“按王妃说得办吧,去叫小刀来。”
“是。”
百胜刚一转身,还没有走出院子,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
百胜手握刀柄,神情戒备。
他没立即冲出去,这是衙门,若是真有人硬闯,那就是谋逆大罪。
他要防范有人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不多时,百战从外面跑进来:“怎么样?没事吧?”
百胜摇头:“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到动静,怕这边有事,赶紧过来,”百战一边说,眼睛一边瞄向南昭雪。
南昭雪嘴角飞快掠起,封天极也满心欣慰。
罢
了,千条万条,抵不过忠心这一条。
有这一点,什么都能包容了。
南昭雪并不惊慌,进屋拿出个小布袋,交给百战。
“百战,这个给你。”
百战疑惑地接过,刚一到手就闻到一股香气扑鼻,是那种油润润的香。
他忍不住打开看了看,是一布袋肉干。
他们带着的补给马车上也有肉干,这一路上百战也吃了不少,但感觉这个和那些不太一样。
单说香气,就明显更浓郁。
他喜滋滋,嘴角翘翘又压下,下巴抬了抬,又纠结着放下去,手指收紧袋子口。
南昭雪看着他这纠结又傲娇的模样,觉得还挺可爱。
“你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这边有百胜,不会有事。”
百战轻吐一口气,拎着带子赶紧跑出去。
封天极无奈道:“别太宠他了。”
“无妨,一点肉干而已,”南昭雪又拿个食盒给百胜,“一会儿抽空给时迁和江玲送过去。”
“是。”
“上面那层是你的。”
“多谢王妃!”
外面嘈杂,他们在里面分吃的。
没多一会儿,又有脚步声响。
封天极对百胜说:“小刀来了,你去吧。”
百胜拎着食盒,从院墙跃出,没和闫罗刀碰面。
闫罗刀一进院子,迅速扫一眼没有别人,神情复杂地说:“王爷,王妃
,田知府受伤了。”
“什么?”封天极诧异。
“刚才来了个刺客,用双剑,我本想去找田知府切磋一下,结果正看到他被刺伤。”闫罗刀叹气,“这下,切磋不成了。”
南昭雪问:“你之前和他提过要切磋的事吗?”
“还没有,还没来得及说。”
“刺客抓到了吗?”封天极问。
“没有,刺客逃走了,”闫罗刀压低声音,“我本想上去帮忙,但又觉得,那么多衙役捕快,不好太出风头,不过,一见那刺客要走,他们也拦不住,我就给他一下子。”
封天极眉梢微挑,闫罗刀按按袖口上的暗器:“一针,不会死,但也好受不了。”
封天极浅笑:“如此甚好,去找百胜,让他吩咐暗卫,去找。”
闫罗刀略一迟疑:“方才我瞧见百胜哥从墙头跳出去,还拎着个食盒,他不是出去了吗?”
南昭雪:“……”
封天极:“……”
闫罗刀见他们俩神色有异,恍然明白了什么。
“行,那我出去,不打扰王爷和王妃。”
他颠颠走了,背影都带着“我很懂”的得瑟劲儿。
封天极长长吐一口气,这几个手下,今天这个聪明一下子,明天那个又变笨一下子,就没有让他全省心的时候。
南昭雪笑出声:“走,进屋吧。”
“王爷觉得,田知府受伤是巧合吗?”
封天极看着她在田知府的名字上画了个圈儿:“是。”
南昭雪微讶:“为何如此肯定?”
“虽然小刀还没找他,没有和他说,但他猜也猜得到,小刀一向爱刀法,两人又曾经比试过,这一战迟早避免不了。”
“更何况,”封天极声音染上凉意,“衙门重地,可不同于哪个官员的府邸,硬闯,擅闯,都算是大罪,还是带刃而来,刺杀朝廷命官,这与谋反无异。”
“所以,一般来说,这样做的人几乎不会有,即便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想杀,也有的是其它机会。”
南昭雪只从“人”的角度看和想,而封天极是从大局从律法看,有时候反而更快更准确。
那些值得推敲思索的细节,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