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人敢这样忽略他了?
若不是想知道这个花妍到底因何引得向云洲暗中派人盯着,羽六郎早没了耐性动手了。
即便如此……
他手指头刚稍稍勾了勾,就见眼前忽的一下,多了一碗散发着药香味的米粥。
抬眼看过去,严蓟一脸和善的看着他:“这是药粥,对你的伤口恢复有好处,先喝了吧。”
一碗药粥,羽六郎并不放在眼里。不过此时他确实饿了,肚子里空空的难受。
“好——”
只一瞬间,羽六郎就决定:先吃了再说。
至于那解毒丸,他迟早要拿到手。
默默的接过碗,羽六郎正吃着呢。就见花妍风风火火,进进出出。拿来纸笔,一样样的开单子要求春山去买。有的东西她还特意画了图样,要求配色。
做个香包而已,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看她忙的意气风发的样子,羽六郎越发觉得不解:她真的很穷吗?一点蝇头小利,就如此积极?
看着羽六郎吃粥,严蓟在边上默默松了口气。方才他亲眼看见羽六郎的眼神变了,变得极其不善。
花妍说的对,这个人很危险。
偷偷擦了把额上的汗,等羽六郎把一碗粥吃完了。严蓟立马又问:“可要再给你盛一碗?”
“不必——”
一碗药粥喝下,胃里暖暖的
很是舒服,连伤口处的感觉都好了不少。
羽六郎稍稍动了动,又觉得:留在这个小医馆养养伤,似乎也挺好。
想起自己昨夜扮了个什么样的角色?他立刻开口:“严郎中,你太周到了。可是我没有钱,付不起药费。”
“没事,你先养伤要紧………”
严蓟话还没说完,花妍就抢着回了句:“早知道啦,你昨夜就说过的。没关系,你可以留下来干活抵债的。”
羽六郎:“我是有心,只怕这伤势干不了什么活。”
花妍轻笑:“干得了,放心不会让你累着的。等你能起来,当店里的招牌就行。”
“招牌?”羽六郎不懂。
“等等你就懂了。”
这位看着就不太好伺候,花妍尽可能调起他的好奇心,免得他无聊了手痒。
春山出去采买东西,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花家父子来打听:“小子,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叫花妍的女的?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女孩病的快死了。”
春山不认识他们,但听严蓟嘱咐过:有人打听花妍就说不认识。
他当即喝了回去:“没有,没听说过。赶紧走开,别站在这里碍眼,影响我家医馆做生意。”
花大郎本想伸头看看,见春山凶巴巴的,就没敢,匆匆去找下一家医馆了。
羽六郎的耳力极好,早将
外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听到花妍还带着两个孩子,他立马想到:她有孩子?难不成是向云洲的?
若真是向云洲的子女,哪怕是私生的,此行也算有大收获了。
他心思顿时有些激动,再看向花妍的目光,更比先前深沉了许多。
花妍浑然不知,还在忙碌配药制药。
解毒丸要再做一些,驱虫香包有一味药材的成份需要特殊的炮制方式。只有她会,她只能亲力亲为。
匆匆忙忙一上午,花妍把药配制好,春山也把需要的东西都买回来了。
几百个巴掌大的小布包,用最便宜的本色粗麻布做的。造型简单,就是一块布简单缝成一个小袋子,袋口穿上各色的棉绳。因为做工简单 ,材料便宜,一个绣娘半个时辰就能缝制十几只,成本不到两文钱。
现刻了几方花章,除了有济民医馆的字样,还有翠竹花鸟图案。图案简单,胜在古拙有趣。为了配花章,春山买了几盒各种颜色的印泥。
今天医馆没什么病患,严蓟也闲着。眼见的东西齐备,他干脆过来帮忙。等药包装好后,拿着印章沾着各色印泥往小袋子上盖。
红绳子就盖喜鹊登梅的红章,绿绳子就盖翠竹绿柳的绿章,黄绳子盖麦穗丰收的黄章。
布袋子本身是淡淡的米白色,配上颜色鲜
艳的图案和绳子,立马变雅致好看了许多。
严蓟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把章刻成图案盖在布料上的,顿时赞叹了一句:“花妍,你真是心思巧妙。”
羽六郎也觉得香包虽然做的粗糙,但是香气淡雅宜人。盖上图案后确实吸引人许多, 正觉得花妍有些巧思。
就见花妍突然拿了一摞香包和一只印章过来。“来,你也帮忙吧,大家一起做的快些。”
竟然真的来使唤他了?
羽六郎愣了愣,还未动作。
花妍已经飘飘然走了,只留下一句话:“快些做好香包,我才有空去做解毒丸哦。”
为了解毒丸,羽六郎沉下思绪,默默拿起了香包。
若是叫他的下属看见自家身份高高在上,向来冷血无情。十指不沾阳春水,处处要人伺候的主子正在做手工,恐怕得惊掉眼球。
与此同时,向云洲正皱着眉听一位老仆禀报:“少主子,老爷不肯吃东西,您能不能把少夫人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