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本来免疫力就差,这么脏的泥土抹到伤口上,感染了不死也得重伤。
实在见不得那么小的孩子受罪,花妍迅速冲上前。一把揪住妇女的手臂:“你疯了,拿泥把往孩子伤口上糊,是想孩子死更快些吗?”
说罢她手中的银针就快速连续扎了下去,只几下就止住了孩子的出血。
随即她敷上药膏,迅速帮孩子包扎好伤口。末了还丢了一包药給那妇女:“拿回去隔天給孩子换一此药,记住手要洗干净不能沾泥土。要用烧开后再冷却的清水洗伤口,毛巾纱布都要干净的在开水里煮过晾干的。”
对方愣愣的看着花妍,直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听你的口音,你是大宇人?”
花妍:“你管我是哪国人,总之我救了你家孩子的命。”
哪知道老妇人定定的看着她,眼神竟然变得凶狠起来,丢了药包恶狠狠的冲向花妍:“你是大宇人,我不要你烂好心。来人啊,快看,这里有个大宇女人。她一定是不怀好意混进来的奸细,快打她。”
“靠——”花妍简直要被气死:“你简直是恩将仇报,不识好人心。”
对方歇斯底里,伸手就来挠花妍:“我丈夫我儿子都死在大宇人手里,大宇没有一个好人。我要为他们报仇,要打死
你。”
“疯子——”现场全是陈国百姓,花妍只能选择后退。
好在穆七及时赶了过来,抽出腰间的长刀一晃,凶神恶煞的呼喝:“干什么?谁敢欺负我家娘子。”
见他是正儿八经的陈国人,发疯的老妇不敢上前。不甘心的呸了穆七一声:“好端端的小伙子,娶什么大宇的女人,真給咱们陈国丢脸。”
穆七没有理她,只是小心护着花妍:“娘子快回车上,没什么事不要下来了。”
花妍好心救人,反倒惹了一肚子火,气鼓鼓的上了马车。
老妇人没能打到花妍,还在疯子似的咒骂:“大宇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女人。都是黑心肝的狐狸精,我孙子的伤我自己会治。我不用大宇女人的药,我不用。”
说着她竟然疯到过去要扯孩子头上包扎好的沙布袋,好在另一个年轻女人及时赶过去抢走了孩子。哭喊着劝:“娘你别疯了,小宝可是你的亲孙子,你别害了小宝。”
“我不用大宇女人的药,我不用……”老妇还在嘟哝着,和媳妇撕扯。
宿羽在陈国使者的陪同下,一起骑着马过来。眼见这边闹哄哄的,一大群兵丁立马冲过来,强行把闹事的百姓都远远的赶到路最边上去了。
穆七见老妇还不消停,生怕引起什
么出事。当即决定驾车先离开这里,远离是非。
宿羽年少英俊,生的玉树临风,尤其是一双罕见的狐狸眼。墨玉琉璃般的瞳孔流转生辉,看人时说不出的魅惑人心。
尽管他是大宇人,可眸光随意一瞟,就有许多陈国女子忍不住的惊呼:“那位就是大宇的离郡王啊!天,他好英俊啊!”
“比咱们的王子好看多了,大宇的皇族都生的这么好看吗?”
“他的眼睛好特别,好好看啊……”
听着外头此起彼伏的赞叹声,已经离开一段距离的花妍忍不住也掀起车帘子看了看。远远瞧见那个骑在马上的,玉冠华服的少年。
她顿时像是被蜂子蛰了一样,猛然放下了窗帘。
“我去,怎么会是他?”
向云洲就是护国将军,来了西州城要出使陈国也就罢了。花妍万万没有想到,跟随向云洲一起来的离郡王竟然就是羽六郎。
他竟然是个郡王,也太不可思议了。
她最想躲的两个人,竟然同时来了。
简直是冤孽啊!
一时间,花妍都有种想逃离陈国,回去西州城接上花峤迅速远走天涯的冲动了。
然而理智如她,心里清楚的很:此时向云洲和宿羽都到了陈国,留在西州城里搜索她的人只会更多。
郁闷,怎么就一起来了!
花妍气恼的捶了下身边的靠枕,吩咐穆七:“快些走,今儿出门没看黄历,碰上冤家了。”
就在这时候,宿羽听到了老妇人怒骂大宇女人的话。冷着脸停下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很快有人回应:“回郡王,是有个疯婆子说胡话呢。”
宿羽闲的发慌,干脆追根究底:“哦——带过来,本王想瞧瞧清楚。”
对方连忙解释:“郡王,真的只是个疯婆子,,叫过来怕脏了您的眼,”
宿羽冷笑:“本王是大宇人,怎么,被人当面骂了同胞,还不能看看那人长什么样子了?”
眼看宿羽要发火,害怕闹起两国纷争,对方赶紧命人把老妇抓了过去。
老妇还在骂骂咧咧:“我不稀罕,我孙子就是死了,也不要大宇女人医治。她们都是狐狸精,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大宇女人?还会医术?
宿羽听得心念一动,立马追问:“那女人呢?”
“上了马车,好像已经走远了。”
有人当即指了个方向。
宿羽远远瞧过去,确实有辆马车在狂奔。
会是花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