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汉膘肥体壮,肉都是大块大块的,他们去抓宋福生简直轻而易举。
宋福生追着林菊香打得正凶,便被他们逮住了。
两个大汉毫不客气,像拎小鸡崽子那样,揪起宋福生就走。
“干嘛!放开我!”宋福生大吼。
“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侯府你都敢骂!”一个大汉叫道。
林菊香蓬头垢脸地抬起头,被打得脑袋有些懵,还是旁边的老妇人提醒她,她丈夫被人给拎走了。
“哎呀!你们干嘛呢!”林菊香大叫着追上去,“来人啊,救命啊!抢人了!!”
都是赶路只敢在荒郊野地露宿的穷苦百姓,大家只在旁看着,谁敢真上去救人。
“救命啊!抢人了!”林菊香急得大哭。
前边的宋福生也在死命挣扎,但压根不是两个大汉的对手。
一旁的小孩屁颠屁颠跟着,准备一起去领赏。
他们前头一走,后边,林菊香才烧好的水,才热好的干粮,才铺好的软榻,一下有了新的主人。
连同他们一路从晚上带出来的包袱细软,这会儿也被抢得一空。
“哎哟!”那没牙的老妇举起一锭银元宝,兴奋道,“钱!这是银子啊!”
众人的目光一下被吸引过去,这银子大的,少说也有十两!
所有人的眼睛大亮,全部扑上去夺:“我的!”
“别抢,这是我的!”
“你们松手,我咬人了!”
……
离破庙西北方向约五里处,潘子一在马车旁勒住缰绳。
他翻身下马,急切道:“将军!”
夏岸风的声音自帘中而出,清冽低沉:“上车。”
车内置着一方高案几,上立烛台,外套木槿纹灯罩,火光变软,散布均匀。
夏岸风高大的身形坐在马车右深侧,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一曲一伸,正低头看信。
潘子一将袖中信函放在烛台一侧:“这是小鱼塘驿站送来的,出事了。”
夏岸风抬眸看去,拾起信封。
潘子一继续道:“常绢县的这群官兵,真是不知怎么说他们好,这半日下来,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宋二少奶奶长得那么漂亮,她的爹娘还不好认吗?这群草包愣是没查到,这笔银子,算是打水漂了。”
夏岸风边看信边道:“城内那些人马,盯紧了吗。”
“嗯,都部署好了,即便他们赶在我们之前发现二少奶奶的爹娘,我们的人也会抢先救下来!”
夏岸风没再说话,黑眸骤冷,停在信封上。
潘子一抿唇,顿了顿,道:“小鱼塘驿站那边,却不知是怎么回事……”
半晌,夏岸风将信收起,塞回信封中:“知道我在小鱼塘驿站的,只有澄慈大师。澄慈大师令宋青转交给我的信上说,他有重要的事情想与我面谈。”
“将军在回信上给了小鱼塘驿站,但澄慈大师派出来得,却是彗川?”
“嗯,也许澄慈大师有事,脱不得身。”
潘子一若有所思地点头:“澄慈大师必不可能往外说,那么,这个暗害彗川,又冒充彗川的人,他是如何得知将军和澄慈大师约见一事的呢?”
夏岸风眼睛变深,缓缓道:“那要看,澄慈大师要同我说的是什么了,又是否真的只有我和他二人知晓。”
说完,夏岸风看向潘子一:“你速去找吴显兵,令他即刻出发去小鱼塘驿站,协助房振归。此令牌收好,小鱼塘的林驿丞识得此牌,会派兵相助。待我找到宋家二老,再一并过去。”
潘子一接过:“是!”
……
同一时间,几个举着火把的男人,迎着晚风缓缓停在一个山坡旁。
男人们举着火把望着路边繁盛的草木,目光警惕,无人敢上去,唯恐里边藏着什么野兽。
房振归从后面走来,道:“我来!”
他将火把递给一个男人,接过男人手里的土长矛,举着土长矛朝那草丛走去。
不带任何犹豫,房振归大手一伸,一下拨开了草丛。
一柄腥气浓重的匕首忽然从里面伸出,朝着房振归的脸门刺来。
好在房振归手中的长矛一直是防守姿态,轻易挡开。
匕首和长矛迸发出一细花火,草丛里的袭击者随即一顿,大喜:“卸甲!”
牛芷琳狼狈爬起:“怎么是你!太好了!”
房振归伸手扶她,见她模样,皱眉道:“你伤成了这样!”
牛芷琳一凛,立即问道:“明桂和明香呢,你们找到她了吗?”
“……暂时没有,她们果真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牛芷琳摇头:“没有,我和她们分开了。”
房振归沉了口气:“看来宋小姐没猜错,她只从那几块布里便得出,你在故意引走那些人,跟明桂明香反着方向跑。”
“宋小姐来了?”牛芷琳惊讶,“是那个二少奶奶吗?”
“她不是二少奶奶了,你管她叫宋娘子也好,宋小姐也好,宋姑娘也可,就是别喊她二少奶奶。”
牛芷琳咧嘴一笑:“行!我懂!”
她的目光穿过男人们手里的火把,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