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那好像是司徒公子!”
陆楚宁身边的丫鬟一抬头,就看见站在窗边的司徒羽。
她唇边荡起一抹娇羞的笑意,手里的帕子轻轻的绞了绞。
她虽然知道长公主口头上一直说着很喜欢她,但是却一直未开口奏请圣上赐婚。
司徒羽可以等,但是她身为已经及笄的姑娘,哪里还能等?
司徒羽为了追刺客下落不明的消息,原本就是机密。
可还是被老奸巨猾的陆丞相给发现了端倪。
硬是让陆楚宁上门拜访公主府,这才知道了司徒羽的事情。
也就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每天又是陪笑脸,又是带上了价值不菲的千年人参,可算把长公主给哄高兴了。
听说昨日长公主当真进了宫,据打听来的消息,确实是为了赐婚一事。
陆楚宁心中的石头终于是落了地。
司徒羽虽然性子冷,但是不论相貌还是出身,都是京州的佼佼者。
是与她丞相千金最相配的人选。
而且公主府后宅简单,司徒将军只娶了长公主一位妻子,夫妻二人鹣鲽情深,相敬如宾。
府中也再没有其他的妾室通房。
相比于其他适龄的王公贵族,不是嫌弃通房不够好打死了发卖了,就是整天贪图享乐,举止轻浮的。
和禁欲清冷的司徒羽相比,那些人连他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陆楚宁从小就自诩清高,嫁人也要嫁最好的。
可是,顺着司徒羽的目光看去,是湖上一叶不起眼的扁舟。
他看着扁舟做什么?
还看的那么入神。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司徒羽不可能盯着一叶扁舟看那么久。
“紫玉,你去打听一下,那艘小船,刚才是什么人乘坐过?”
“是!”
紫玉应声退下。
陆楚宁再抬头时,那扇窗前,已经没有了司徒羽的身影。
姜福一行人运送着布匹,走的是远离街市的道路。
可是一转眼,一直跟着姜福的姜禄不见了。
“姜禄呢?”
姜福瞪了一眼姜禄身边的侍从。
看着那侍从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姜禄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又去赌了。
姜福脸上的青筋若隐若现,眸中闪过一抹狠厉。
这小子,怎么这个时候还要去赌!?
他抬手用力的扯了扯缰绳,将马儿调转方向。
“你们先去老地方汇合,我去把人给带回来!”
老地方就是和姜念约定好的客栈,今日时辰已经晚了,他们准备住上一晚,再准备入宫交接。
剩下的人多数都是从前跟着姜福的镖局兄弟,也是一直跟着运送布匹的。
货品和人员的安危,姜福倒是不担心。
只是担心姜禄那个小子,可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什么事情!
城西的一家赌坊。
“这位公子,您确定要继续和奴家下注吗?”
最中间的牌桌上,一左一右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左边是女人似是风情万种,修长的手指正捏着一枚正方形的骰子,唇角勾着玩味似的笑意,正看着对面的男子。
那男子脸上黢黑的皮肤仿佛要和周围昏暗的黑光融合在一起,莹亮的额头似冒着细密的冷汗,眼神根本不看对面的女子,只是木讷的盯着自己面前的骰子。
底下不断有起哄的声音响起。
“这位公子,秦娘子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啊?是不敢了吗?这才第四局啊!”
“这七星宿啊,我活到现在都没有见过,有谁能赢了秦娘子呢!”
“是啊,虽然玩儿法就是比大小,但是赢钱的叠加方式倒是新奇,一百两起玩,赢了一局就是七倍,也就是七百两,赢两局就是再七倍,四千九百两”
“这已经是第四局,已经三万四千三百两了”
场下的人还在凑着脑袋看热闹,场上的姜禄却如坐针毡。
在路上无意间听见有个侍从悄声说这个七星宿特别好玩,原本只是想来试试手气。
可是没想到,竟然一下子累计了这么多
就算是全部家当加起来,都付不起这么多银钱。
但是,只要下一局能赢,那就是多到数不清的钱,可以一下子回本还上之前的赌债,甚至还可以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每一个来玩七星宿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总想着下一把能翻盘,结果输的倾家荡产不说,卖儿卖女,家破人亡。
秦娘子是这家赌场的庄家,凭借妖娆的身段和风情万种的姿态吸引了无数赌徒。
“这位公子,您想好了吗?是继续呢?还是您要付给奴家三万四千三百两银子?”
姜福到场的时候,正巧听见秦娘子的这句话,顿时愣在了原地。
什么?!
三万四千三百两?!
就算是把江州的所有家当都卖了,也凑不出这么多啊!
完了完了,这下可怎么办啊?
这时,在人群中,姜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