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墨和沈念容都被他们的争吵弄得脸色不是很好。
江以墨是怕他们这样大声嚷嚷,再闹出闲话传出去,会有损沈念容的清白。
而沈念容则是真的不想闹大这种无中生有的事,再和江以墨扯上任何关系。
她直接转头对南羽道,“南羽,我让你去收拾检验器械,你收拾了吗?”
见素日和善温柔的沈念容,今日直接对自己板起了脸,那一双清澈盈盈的眸子饱含怒气,南羽登时有些不知所措。
沈念容看着南羽那张少年气十足的眼,满是无辜的望着自己,她心头的烦躁又不由减退下去。
对他浅声道,“你快去收拾工具吧,别在这里与人逞口舌之快,很没有必要。”
南羽也知道自己发火的很没有道理,更何况对方可是大理寺卿。
他盯着沈念容略显疲倦的脸看了片刻,才转身大步离开了。
江以墨见此,还想跟沈念容说声抱歉,可沈念容没再看他一眼,直接越过他,进了衙门大堂。
这时,叶七又不甘心的小声埋怨道,“这个南羽真是讨厌,他又不是沈姑娘什么人,凭什么干涉我们找沈姑娘的权利啊?要论关系好,世子你以前还是沈姑娘夫君呢,要是你们当初不和离,搞不好孩子都三四个了,那还有这个臭南羽表现的机会?”
江以墨此刻很烦。
许是看到沈念容彻底生气,又或是其他原因,他的心在这短短的几息之间,又不受控制的烦躁起来。
这种莫名的烦躁再次脱离他掌控,开始在心底泛滥成灾…
每次一面对沈念容总是这样,心情既烦又忍不住去想。
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就像个梦魇般缠着他,让他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糟透了。
他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见世子一张俊脸冰冷发白,盯着虚空缄默不言,叶七不由再次道,“世子……这个南羽真是太过分了,你可得……”
他话还未说完,直接被江以墨冷声打断,“叶七,下次你要是再管不住自己的嘴,就立刻滚回京都!”
叶七满脸委屈的怔在原地,看着江以墨决绝离开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明明方才江以墨就是一直在找沈念容,想和她讨论案情来着,那南羽也分明是有意看不惯他家世子,他也只不过是心直口快,把实话都说出来而已,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他们两个以前明明就是夫妻,现在偶尔见个面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吧?至于这么介意吗?
都说世间小人和女子难养,他看他家世子也很难让人琢磨透……
埋怨着,他还是拔步跟上了江以墨。
走到廨宇门口,却连脚都来不及伸进去,就被江以墨刷的拍上门,将他阻隔在了门外。
叶七,“”
…
衙门大堂内,此刻一位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壮汉双膝跪地,手里拿着一张画像,磕头惊声道,“大人,这画像上的死者是我兄弟,求你快让我见他一面吧。”
李煜不由生出怀疑,那死者分明是个富贵公子,可看堂下所跪之人面目粗糙,长相磕碜,穿的更是洗得发白的旧衣裳,一看就是经常干农活的田夫
他语调迟疑道,“你真是死者的亲兄弟?”
那壮汉点头如捣蒜,“千真万确,大人,若你这画像属实,这死者确实与我那苦命的弟弟十分相似。”
为对逝者尊重,一般除了仵作,其余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死者尸体。
而且,死者还是个贵公子,若是最后抓到凶手,那肯定是能分得一大批赔偿金的,所以,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衙门的人不会将尸体随便让人观瞻,以免误领。
李煜犹豫间看到沈念容走了进来,他生了些注意,看着她道,“沈姑娘,这农夫说死者是他弟弟,你是亲自查验过死者尸体的,认为这农夫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看到这农夫,沈念容内心骤生一丝裂痕。
如果,他真是死者哥哥,那就说明她检验尸体之时,出现了误判。
亦或者说是,有人故意给尸体做了手脚,引导他们往错误的方向判断。
她走到农夫面前,仔细观他的面部,发觉农夫的皮肤虽比死者粗糙,身体也圆润许多,但细究起来五官也是与死者有几分相像的。
略一琢磨,她开口询问农夫,“你既是他哥哥,那你可知晓他身体有没有什么隐秘特征?”
农夫眼底闪过一丝迷茫,随即一拍脑袋道,“我弟弟大腿下方有个红色胎记,这名死者可有?”
这下沈念容确定了。
她点头,“确实有。”
随即看向李煜,“李大人,看来是有人在我们进阁楼前伪装了尸体,才会误导了我们的判断,我建议还是让这农夫先见一见死者吧?”
李煜点头赞同,“本官也是此意,沈姑娘你和小刘先带着农夫去停尸房,我去请江大人。”
沈念容颔首之余迟疑,“为何还要请江大人?”
她现在其实很不想再和江以墨碰面……
听叶七今天的口气,他随时有可能会大嘴巴的说出以前她和江以墨认识的事实,她很怕她不堪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