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不对,如果说太子的目标不是她而是父亲呢!毕竟温初云未死,对太子而言,相府始终是一个威胁,而只要温衡死了,那他等于是从根头上除去了威胁!
温桐颜并不知道自己想偏了,把害母亲破功、害父亲残疾的罪名都冠到了太子头上,一时间,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浓烈的恨意根本压抑不住。
直到一双温暖的大手覆盖住她的小手。
黑白分明的眼眸转向他,触及那双不解却担忧的纯净眼眸时一怔,随后,温桐颜露出一个让他宽心的微笑,反手将他的大手握住。
“啊啊!真受不了你们,一言不合就撒狗粮,我吃撑了,我要回家!”张果儿学着她的模
样翻起了白眼,摆摆手就潇洒的离开了。
温桐颜也没有再拦,她还有些话想问景修。
……
景修房内,温桐颜挽起他的发,然后动起手给他脱衣服。
纯净的眼眸闪过一丝深色,等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摸进外衣里,他才慢半拍的一个激灵,赶紧揪住了衣襟。
“修儿乖,我看看你的伤口。”她颇为好笑地哄他,这个傻子,每次要脱他衣服就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换了某人,怕是会主动到掉过头来调戏她……温桐颜摇摇头,将不该出现在脑海里的人影驱逐。
闭眼摇头的她却正好错过了他下意识抚上手臂的动作,那里,她三天前咬出的伤口还在,若是被看见,绝对露馅!
可惜温桐颜没看见,整理好心情,她又专心脱起他的衣服,可怜的景修怕露陷,弱弱的反抗根本阻挡不了那只看似无力的小手!
冬天的衣服多,可架不住她有耐心啊!随着从外到里全是白色的锦衣一层一层剥落,他紧张得眼里都闪现了一丝猩红,直到白皙却并不瘦弱的上身赤衤果出现在她眼前,景修才松了口气。
——好险!上午换药的时候,小七多裹了两层纱布,竟然正好遮住了伤口!
可没等他这一口气全部吐出,温桐颜又伸手去解纱布!骨节分明的大手瞬间抓住她的小手,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道:“媳,媳妇儿,修儿冷。”
初冬的夜晚,就算房间里堆了好几个火盆,她依然觉得寒意透体,更何况他还赤衤果着上身,温桐颜没有多想,只是柔声哄他,“修儿乖,我看看伤口,勤换药才能好得快。”
眼见着纱布已经给她拆下来一圈,结了痂还未掉的深红色已经若隐若现,小七突然推门而入!
“皇子妃,小七昨天才给殿下换的药,太医说要敷三天呢。”小七一边动作麻利的往浴桶里倒水,一边随口道。
温桐颜动作一顿,就听小七又道:“殿下,洗澡水准备好了,是小七
给您搓背,还是皇子妃……”他话没说完,只是笑着看着两人。
没等景修又担心起会不会因为身材露陷这种问题,温桐颜双颊一红,重新把纱布一塞,目光有些凌乱地望向门外,道:“咳,这种事还是小七你来吧,这天太冷,我怕冻着殿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那速度,比平日不知快了多少倍!
纯净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促狭,嘴角不自觉就咧开了。
一边,见自家殿下还笑得出来,小七唉声叹气道:“路漫漫其修远啊我的殿下!”
而这边,回到房的温桐颜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脑海里想的却是之前询问景修的一番话。
她想确认的只有两件事,一是小白,那天回去她直接昏迷被带下山,根本没来得及回寝帐确认,从景修和小七的口中,她得知小白连皮带毛都没剩下,这才肯定了是妻草,否则野熊是不会吃皮毛的。有趣的是,景修误以为她是对小白念念不忘,还嘀咕着要送她只更像她的小动物。
二是陌流离,她已经知道是陌流离救的他们,可是景修却只字未提,她心有疑惑才跟他印证,最后得出的结果是,陌流离应该是故意没有出现在景修面前,他是怎么救人和堵住蛇洞的她不清楚,但陌流离应该没有下去,所以没有发现溜出来的两条竹叶青,才让她经历了一番险情。
想清楚了浮玉山上发生的事情,温桐颜躺在床上,眼前抑制不住又浮现了一袭红袍。
其实不仅是她,温衡和白婉玉也没有迁怒陌流离,不仅如此,母亲还对他颇为满意,几次三番暗示她,这个“女婿”人选她觉得靠谱。而父亲,虽然人前总是对他吹胡子瞪眼,可私下里看他的眼神却比看景修景哲满意了不知道多少倍!
反倒是陌流离……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很抗拒她的父母呢?!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温桐颜先去相府接上了刘翠花,然后代表相府去看望温荠,景修也一并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