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如拉着王曦月直接说不成,确实是没给萧敏留什么面子。
但又好似她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反而显得她纯粹是因为梅子酒不够,才坦然拒绝。
萧敏脸色有一瞬间难看,到底没有发脾气。
裴清宛顺势上前拉了她的手,就把人带走了。
至此萧敏才面色铁青。
那股子情绪显然是冲着裴清宛。
萧弘昀无奈叫她:“佛门清净,今日开坛又是为西北百姓祈福,不许胡闹,否则皇叔也保全不住你,闹到父皇面前,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萧敏知他维护的是谁,把目光投向裴令元,登时觉得更加难过,也羞愤。
他视线追随,只有王曦月一人。
这会儿裴清宛都已经拉着人走远了,他仍然在看。
每个人都能得人真心疼爱。
她又别旁人差在了哪里?
怎么就不值得人家来疼惜?
她只对裴令元一人动过心,情真意切,他们就非要这样子。
萧敏闷头从台阶下来,颇有些垂头丧气的意思,沉沉说了句知道:“那我回自己屋里去了,皇兄要回去时候叫我一声吧,我……我也想回城了。”
她果真要走,都还是特意选了裴令元那边
的路。
裴令元闪身让了一把,生怕她触碰到自己似的,哪怕是半片衣袖都不行。
他越是如此,萧敏心里才越是不甘。
萧弘昀是知晓内情的,左右这些事情裴令元也没瞒过他,甚至有时候还要他出面相帮,毕竟在父皇那儿还要应付过去。
见萧敏如此,听她那话,索性往她身边踱去,在她肩膀上轻按了下:“你不是跟着你王兄一起来的?”
她嗯了声:“现在觉得没意思了。大相国寺嘛,与陪都那座也没什么不同。这开坛讲经,我也听过,我不……”险些脱口而出不尚佛,忽而住了口,想起这地方不能胡说。
“我不舒服,想回家。”
什么不舒服,就是心里难过了。
到底年纪小些,萧弘昀做人兄长的,也心疼她。
只是心疼归心疼,别的他也不可能做。
有些事强求不来。
就好比他和阿宛。
“行,那我跟大兄回城时候去叫上你,先回去待会儿。”
他还是不放心,因见萧敏状态实在是不怎么好,叫了跟着的长随小厮把萧敏送回去。
等人走了,萧弘昀才长叹一声,又在裴令元肩上拍了下,余下的什么都没说,转身
走了。
台阶上几个女孩儿面面相觑。
裴令元是很不把这些放在心上的,只叫裴清如:“送你回去?”
裴清如却摇头说不用:“就是到前面来进个香,我还给国公夫人求了个平安符,阿娘说了,今儿叫我陪在国公夫人跟前,明日再回咱们家精舍那边。”
裴令元心中了然,那平安符也不是给益国公夫人求的,就随她去,没再多问,交代了几句,也离了大殿前。
·
出事是在后半天。
临近黄昏时候,许宝妆来找王曦月。
下午时候闹的久,人都累了,连许宝妆这么能闹腾的都闷头去睡了好久,是以自下午小姊妹们散了后,众人再没见过王曦月,竟也无人发现。
直到许宝妆推开王曦月的房门,四下里静悄悄,安静到了诡秘的地步。
她同朱静怡一前一后的进门,笑咯咯的叫王曦月:“你竟比我们——丹青!春云!”
话没说完,人进了屋,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春云和丹青。
二人都吓得不轻,提了裙摆匆匆上前,许宝妆下意识先去探二人鼻息,而后才长松口气下来。
可屋里哪还有王曦月的身影!
分明就是出事了
。
朱静怡到底要冷静得多,沉声吩咐跟着的婢女:“快去请侯夫人来,世子留在寺中没走,快告诉一声,悄没声的,千万不要惊动了别家人!”
贵女失踪,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名声,自然不能声张,最好是不动声色先把人找回来。
许宝妆也弄不懂丹青和春云,还是底下的小丫头把两个人从地上扶起来,放到官帽椅上坐下。
在崔氏和裴令元等人来之前,她已经在这小小精舍中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好半天,总算发现了端倪,立时惊呼出声:“静怡,快来看这个!”
朱静怡顺着她声音朝着西窗方向去,明瓦窗是有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的,还被划破了布条留在窗户上,显然是有人从此处出去,衣裳被划破留下来的。
她顺势再往地上看,见什么都没有,皱了眉头推开窗,探出去半个身子。
窗户大,足够两个姑娘肩并肩站立着朝外看。
“那个!”
许宝妆突然指着外面地上一处。
朱静怡当然瞧见了。
那是王曦月今日戴的白玉簪,还是她刚到凤阳那会儿崔夫人送的,说是专门请巧匠选了最好的羊脂白玉料子雕出来。
她自
己爱玉簪,对这根簪子更喜爱,时常佩戴。
果然是被人掳走的。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