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抬起头来,几年的时光雕刻,倒叫眼前人显得更英俊几分。 她道:“那云禾郡主几年来,倒是对你都痴情不改。” “这京城女儿家最注重清白名声,你就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吗?” 徐应天目光对上她的,“人心不过胸膛处那么一小块,既放了人进去,又哪里能在放其它人?” “她痴情不痴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虽是冷情的回答,慕容月却听的满意。 当即便投进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 “月儿做什么?” “我听你心跳的厉害不厉害,有没有说谎?”话落,便听见一声闷笑,徐应天道:“那你可判出我说了慌吗?” 慕容月搂着他的腰,“唔,再听听。” 月色倾洒,两人靠在一处,自然碧人一双。 “咳咳……”却在这个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响起。 两人望向发声地,却见门外头刘姨娘身后跟着两个婢女,正提灯笼站在慕容家的角门后,一张脸落在慕容月身上,刘姨娘尴尬的笑笑:“应……应天。” —— 刘姨娘不是什么不通人情父母,女儿和未来的女婿关系好她也高兴。 “只是你到底主意些,那大庭广众的,叫人看到了不知道要编排些什么事儿出来?” 慕容月道:“大晚上的,门口能有几个人。” 刘姨娘:“你这丫头,不顶嘴不舒服是不是?” 慕容月连忙认错,双手给她娘斟茶,“我错了,娘喝茶。” 刘姨娘这才算满意,“也不知道你舅舅他们什么时候能来……”好叫她商议女儿的婚事,想到这里刘姨娘又道:“你等等,我去拿个东西。” 慕容月便坐在桌边,翠兰从外头进房间,手中端着一碗奶白色的汤。 “我不饿。”慕容月刚要拒绝。 “不饿也得喝,”却是刘姨娘从屋外进来,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叠放整齐的丝质纱绸。 “给你调理身子的东西,当是害你的,”刘姨娘将托盘放在桌子上,“也不瞧瞧你这从前日晒雨淋,每天疯了一样的跑还能养出这么娇嫩的皮肤是谁的功劳?” 她生个女儿比男人还能跑,每天舞刀弄枪的,那手腕都比别的姑娘家粗糙不少。 “知道你本事,旁边的管不上你。可这补品你从现在开始,给我每顿不落的喝!” “娘~”慕容月才想求饶。 “要不就一天两顿?”刘姨娘道。 慕容月顿时住嘴,刘姨娘又把手里的丝绸拿了过来,“这新婚夜你到底有个东西是自己缝的,旁的你现在学也晚。倒不如做个枕巾,摆上去也能看。” 慕容月摆摆手:“八字还没一撇呢,娘急个什么?” 刘姨娘也不逼她,“那行,那感情好。我本来也舍不得闺女嫁人呢,回头等有人过来提亲,我也有说词,拖他个两三年也不晚。” 慕容月看了她娘一眼,眼巴巴的把那红绸又扯到了自己身边,“其实想想,做个枕巾也没什么难的。” “你真真是胳膊肘向外弯!”把个刘姨娘气的拧了她胳膊一下,“没见过你这么着急嫁人的姑娘!” 却见女儿又捧起茶碗给她,笑道:“三日后我请庆春台的老板在来家里给您唱一出戏可好?” 刘姨娘挑眉:“怎么,知道讨好老娘了?” 慕容月挽着她的胳膊,“娘的生辰,你怎么自个儿给忘了?” 刘姨娘这才一拍脑门子,当真是最近回了京城事儿太多了,把自己生辰这事儿都给忘了。 又听慕容月道:“我还叫人从海外订购了一个大镜面儿来给您——” 她比着手势,“就沈氏也有的那个,不过小半扇门那么大。我给您订的有成人那么高,背后还是镂金的。” 女人家哪有不爱这个的,又听比沈氏还要体面。 刘姨娘当即什么脾气都没了,抱着女儿的小脸就嘬了一口,“真是有心,娘没白疼你。”这才扭着腰哼着歌离开。 “竟把生辰给忘了,我可得快快去量身做个新衣裳,好当天穿上。” 慕容月看着她娘的背影,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翠兰则是上前收起了那块红绸,“姑娘没怎么做过针线活,先用别的料子来学学吧。这么好的料子别浪费。” 慕容月头大了,“要不你替我做了?” 翠兰谴责的看着她,“姑娘怎么好在这种事情上犯懒……”眼看要长篇大论,慕容月连忙认错,“我做做做……” …… 很快就到了刘姨娘生辰这一天。 京城贵人家只有过大寿时才会大操大办,似刘姨娘这样的小生辰也都是自己个儿在家和家中人合乐。 按以前刘姨娘的身价,顶多也是厨房多给做碗长寿面,老夫人自是不会自降身份来为她贺寿。 可现在今非昔比,人若是富贵乐,总会有亲朋好友闻着味儿赶过来。 是以今儿个二房门口围了不少人。有慕容家的远亲,有其它几房来的客人。 慕容临虽说是没有正房夫人,妾室却不少。可妾也分三六九等,以前大家瞧不起刘姨娘瘦马出身,可如今不一样了。 她肚子里爬出来个有能耐的女儿,有个乡君的爵位不说,还救了那徐应天! 眼看着是铁饭碗都啃下来了? “哎呀,刘姐姐下半辈子可真是要享福了~瞧这镜子,多气派啊,顶的上公主王妃们用的了~” “是啊,恐怕得个千两银子呢~三姑娘也是孝顺~” …… 无论谁说,刘姨娘都是笑眯眯的应了下来,以前她和院里的姨娘不痛快,是因大家都是竞争关系。 你的宠爱多了我就少了,可现下既不缺这个,她也不吝于自己的笑脸。 若非是没女儿,她不也是眼前这般讨好旁人的妾吗? “姨娘!”却是院外守着的小厮大步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