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芳因前些日子出了那样的事情,名声有损,在宫中学习规矩。 沈老太太和沈在山都被沈太傅驳斥了一番,在加上这些日子沈在山的生意屡屡出错,一时之间也没空去管慕容清的婚事。 关姨娘联合了乔姨娘对着慕容沉吹了吹耳旁风。 又加慕容清实在是能搞事情,不管怎么说害死了三房女儿这件事儿都不算小,爱妾的枕头风再加诸般考虑之后。 慕容沉与老太太商议,还是将慕容清嫁了从前说的陈士子。 之前那会儿订下的时候,慕容沉其实更多的时一时气恼,可如今却是深思熟虑过了——日后三房总归会回来。 眼下是为了整个国公府的名声让三房受了委屈,现下慕容清低嫁委屈一些,以后三房回来了也好交代。 慕容清哭哭啼啼不肯上花轿,还在房中大发脾气。 眼看着吉时就快到了,蔓菁心中着急,却不敢这个时候上去触她的霉头。 却在这会儿眼前一道纤细身影,是慕容迩带着婢女过来了。 “见过二小姐~”蔓菁连忙行礼。 慕容迩担忧道:“大姐姐还在发火吗?” 蔓菁看了眼屋内,“是啊,花轿都已经到了。若还不出去,老太太怕是要生气了。” 慕容迩道:“我去劝劝大姐姐吧。” 蔓菁连忙道谢,“您和姑娘感情一向好,您若能劝劝那就再好不过了。” 慕容迩轻笑一声,很快进了房间。 屋内慕容清在喜婆的强迫下方才穿好了新婚的衣裳,可妆容没画,首饰也不肯戴。 “你们先下去吧,我来劝劝大姐姐。”慕容迩道。 喜婆犹豫了片刻,实在是刚才废了半天功夫也不成,只能先点了点头。 她死命摔打着眼前的嫁衣和首饰,“我不嫁,我才不嫁那陈家!!一届寒门,焉能配我!!!” “大姐姐~”慕容迩走上前,“如今陈家的花轿已经到了门口,满京城人都知你要成亲了,祖母和父亲不会同意你不出门的。” 慕容清目光便愤恨看着慕容迩:“怎么,你也来嘲我吗?” 慕容迩道:“怎么会呢?” 她露出为难的神色:“现下大奶奶不在,乔姨娘也不知给父亲灌了多少的耳边风。我听外头人都说呢,那样人家实在是配不上大姐姐。” 她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然后抬眼道:“大姐姐,你同我换了衣裳。” “一会儿从后门悄悄的溜出去,叫我的婢女带着你去沈家找大奶奶,大奶奶定是会替你做主的。” 慕容清一听,这才露出一抹笑容,又突然道:“不行不行,若我没上花轿,今儿个国公府的门怕是开不了。”何况国公府和陈家婚事都订了。 她今日就算是跑了,国公府没女儿嫁过去,这婚约还得是绑在她身上。 她眼皮垂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慕容迩的手,“二妹妹,不如你穿我的衣裳,先替我上了花轿可好。” 怕慕容迩不同意,她又道:“你放心,待我到了沈家之后定会找人来接你。” 慕容迩犹豫了一番,然后点头,“好吧,到时候大姐姐可记得。” “那陈家实在是太穷,若是大姐姐不带人来接我,怕是我得做那陈家妇了。” 慕容清见她同意,松了口气,“二妹妹放心。” 两人很快换了衣裳,而门外,一个丫鬟将一张面额大的银票塞进了喜婆的手中,喜婆眼皮子微垂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慕容迩’低垂着脑袋,离开了清竹院的门。 屋内‘慕容清’妆容得当,盖头亦整整齐齐的戴在头上,喜婆满意点头,“扶姑娘出门了~” 该头之下,慕容迩的指尖微微发抖:十几年的姐妹,虚情假意也并非没有一点儿感情可言。 她又自嘲一笑:可大姐姐对她却从来没有情分可言呢~ 既这陈家大姐姐看不上,那她嫁了又如何? 慕容迩步子缓慢往外走去:这是她和姨娘商议了许久之后的决定,陈家是穷了些,但家风还算是清正,好歹是个读书人,有国公府做后台,当个七八品的小官不是问题。 她失了贞这样的事儿,陈家根本也没法计较。 而且最大的好处便是她大姐姐这来自沈家的价值不菲的嫁妆,既她代嫁了过去,便都属于她了。 左右以她如今,嫁什么人都是一样的,倒不如多谋些钱财。 至于大姐姐,也不知天生富贵的她,进了大理寺后,受了牢狱之灾,会怎样呢? 慕容迩勾起唇来:同样是姐妹,也当她为地下的五妹妹积福德了。 —— 深秋之时,雨水比往日下的更多了些。 “姑娘,出大事儿了!”翠兰连伞都顾不上打,连忙从外头跑了回来。 “昨儿大姑娘成亲您知道吗?”她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可嫁到那陈家的去,根本不是大姑娘,而是二姑娘!” 慕容月抬眼,翠兰继续道:“大姑娘竟是到了大理寺,大理寺还贴出了榜文,说是大姑娘害了五姑娘!现下京城人都看热闹呢!!” 却见她家姑只是懒散的翻开了一页书,似乎并不当心的样子。 翠兰略微平了下气息,才道:“姑娘,您怎么一点儿也不奇怪的样子?” 慕容月道:“早就知道了,有什么可好奇的。” 翠兰啊的一声,慕容月抬眸,冲着翠兰一笑:“我说了你成婚之前,要送你成婚的礼物。慕容清会有恶报的。” 翠兰鼻子一酸,半跪在了地上,“奴婢就是一个丫头,当年还是个不省心的。姑娘这般记挂,叫奴婢感动,也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 慕容月叫她起来,只道:“眼下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趁其病,要其命。” “沈太傅是个老狐狸,轻易不会犯错的。他要是想保住慕容清,不难。”慕容月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