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着慕容月这一句送礼,云禾郡主拉着慕容迪急乎乎的回了国公府。 “嬷嬷,嬷嬷,今儿有外头给我的礼儿吗?”云禾回了房间就叫起了嬷嬷。 老嬷嬷从屋内屏风后走出来,见了郡主只道:“是有,今儿从东街的玉行里送来了大批的玉器,说是郡主您定的呢~” 老嬷嬷说着,将桌上盖着的红布掀开,十几只漂亮的玉簪和一只似乎还冒着寒气的玉枕摆在了桌上。 云禾看了这些玩意顿时喜不自胜,从前她跟慕容月不对付,她坑了她一笔,如今把这些退回来,是不是代表两人就是朋友了? 还来不及笑,又看旁边的一封信。 内容倒也不多:说云禾郡主从前在玉行定的东西送错了货,让改明儿把之前的一批再送回去。 末尾补的收信人却并非云禾,而是十三娘。 “郡主,这您什么时候定的?”老嬷嬷不解道,这些日子跟在郡主身边,也没见她大手笔过啊? “这是郡马的妹妹送给我的!”云禾道。 慕容迪挑起眉来,又拿起看了眼那封信,“不是与十三娘的吗?” 云禾哼了一声,“你懂什么,十三娘是最厉害的女侠!”她从慕容迪手中抢过来信,“本郡主惩奸除恶,就是十三娘!” 慕容迪笑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 慕容月同燕琅到了翠兰家中,吃上了前些日子本就该吃上的醉虾。 知道姑娘的毛病,只许吃虾不许染酒,就做菜的那一点儿酒水倒也不至于身上起疹子,待饭饱之后,天也黑的差不多了。 慕容月坐上马车准备府,却听唢呐声传了出来,吹的是迎亲的曲调。 “这哪家,怎么大半夜来迎亲了?”翠兰也在马车上,她今儿白天忘了拿刘姨娘做的点心,准备蹭个马车去拿。 左右两家离的并不远。 慕容月挑开帘子,便见十几个打扇的小太监先行在前,后方是一顶通红的八人抬的大轿,再往后是一抬抬挂着红绸的楠木箱子。 “东宫迎亲,闲人避让。” 慕容月轻念着前方举旗侍卫旗帜上写的话,“若是没这句话,真以为哪家结姻亲。”大半夜的,十来个人一顶大红的花轿,黑漆漆的再加上唢呐声,多瘆人。 “怪不得今日太子成亲没丁点儿动静,原是挪到了晚上。”一旁翠兰道,又点了点人数,“这送亲队伍满打满算不到二十人呢,好歹也是太子妃,这也忒没脸了。” 都不如寻常人家成婚呢~ 慕容月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沈家的好日子到头了,我瞧这位太子妃也快了。” 放下了轿帘子,“回罢。” —— 沈明芳被东宫伺候的人迎进了新房当中。 夜凉如水,可她的心比东宫的夜色还要凉上几分。 她不是慕容清那样的蠢货,深知德不配位必有栽秧。 前些时日因名声有损,太子已经对她很不满了,如今沈家接连出这样的事儿,祖父他老人家也病入膏肓,眼看是大厦将倾。 沈明芳宁愿太子与她退婚,起码凭借她的聪明才智,挑拣个不错的官员也能保住日后的荣华富贵。 可偏偏沈家人不愿放下最后的殊荣,而太子也不能背负上背信弃义的名声。 她还是嫁到了东宫。 如她所想,太子虽捏着鼻子娶了她,可已经厌上了沈家的人,包括她,就连新婚之夜也不曾来她的房间。 “太子妃,太子现在都没来,要不要去叫人提醒一下?”一旁的婢女忍不住担忧道。 沈明芳苦笑一声:“去提醒了又如何。罢,就这样吧。” 她看着眼前闪烁的烛火,十二岁时她便命定入宫,沈家蒸蒸日上,她是未来的一国之母,她原本以为自己的人生是璀璨之路的,却不曾想不知何时竟成了危路了。 怪谁呢? 怪慕容清这蠢货,可她都死了。 沈明芳眸中流转,最后轻叹一声:“慕容月啊……”谁能想到这个从没被家里人正眼看过的庶女,有朝一日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呢? —— 又下过了几次雪,雪水扫停之后,京城前些日子闹出的马贼之事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于此同时,几辆马车入了京城,一路往王家大门走去。 王守秩下了朝才知道,族中的两位族老远从琅琊来了京城,洗漱之后换了身衣裳,便连忙去见客了。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