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沐倾摸了摸鼻子,本还想着同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子打声招呼,如今看来,她还是莫要自讨没趣了。
只是她正要退至一旁,却没料到谢晚晚竟主动走了过来,只是神色间似乎有些不悦:“你便是武安侯世子夫人?”
柳沐倾不知此人何意,但她的身份没什么好遮掩的,便坦然点头道:“正是。”
谢晚晚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懊恼地小声嘟囔起来:“你这样耀眼的女子,怎会是那个夫君接二连三纳妾,却只知一味忍耐的武安侯世子夫人呢?”
柳沐倾微微一愣,随即才明白此人话中何意。
看来这京城里关于她的传言应当是不少,新婚之夜被夫君丢下,三年后夫君归来身边带着宠妾,夫君数月内连纳两房妾室,这些怕是早已传得人尽皆知。
所以谢晚晚这是在为自己感到惋惜?
柳沐倾心头微有触动,但面上并未表露,只是淡淡笑道:“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不值得提起。”
谢晚晚依旧愁眉苦脸地看着柳沐倾,似是仍百思不得其解。
柳沐倾深知交浅言深要不得,故而很快便转移话题道:“我也曾听闻谢小姐三岁拉弓,五岁骑马的奇闻,乃是武学奇才,不知可是真的?”
谢晚晚这才从纠结中醒过神来,尴尬一笑,小声道:“那些传言可不能信,我三岁的时候也就刚能走稳,五岁的时候也不能骑得很好,并不算什么武艺上的奇才,姐姐莫要信了。”
柳沐倾心下一愣,这就叫上姐姐了?
而且,这小姑娘也太实在了吧?
如此,倒让她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她看着谢晚晚,这姑娘清澈的眸子泛着真诚的光芒,当真是单纯得很:“妹妹太过谦虚了,今日比试,可要全力以赴。”
谢晚晚眨眨眼睛,很是认真地道:“姐姐也是一样,我虽年纪比你小些,但你可别小瞧我。”
柳沐倾失笑:“妹妹放心,我这人从来不会轻敌。”
这边谢晚晚和柳沐倾聊得越来越开心,那边倍受冷落的姜茉莉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她黑着一张脸走近,很是不悦地道:“这里是比试场地,可不是你们府里的花园子,在此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莫不是在商量什么对付我的伎俩?”
柳沐倾淡然一笑:“姜小姐说笑了,我与谢妹妹皆是凭借自己的实力走到这一步的,又有何理由用些不入流的伎俩对付你?如此岂不多此一举?”
“你……你这话是何意?难道我不是凭借实力走到这步的?你凭什么如此污蔑我?”姜茉莉气得直跺脚。
她虽听姐姐提起过柳沐倾此人伶牙俐齿,可她也未想到此人竟这般牙尖嘴利,不过是刚打上几次照面,她便恨不得甩这人几巴掌了。
柳沐倾很是无辜地眨眨眼睛:“我何时说姜小姐不是凭实力走到这步的了?莫不是姜小姐自己心虚,这才多想了?如此可就与我无关了。”
“你!你!”姜茉莉直接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谢晚晚在旁边听得直憋笑:“别你你你了,就你这等水平,还真不至于让我们凑到一起商量战术。”
柳沐倾欣慰地看着谢晚晚,这丫头的性子越来越合她的胃口了。
姜茉莉接连被怼两次,脸色已是十分难看,就在这时,姜茉然竟走了过来,眼神在三人间转了一圈。
姜茉莉眼瞅着救兵来了,顿时挺直了腰板,就连说话都硬气了不少:“姐姐你终于来了!你看她们二人,竟沆瀣一气故意欺负我!”
姜茉然颦着眉,神色不悦地看向柳沐倾,又将目光落在谢晚晚身上,若是她没记错,武安侯府与镇远将军府,应当并无交情。
可眼下看她们二人的举动,却又是一副亲密熟稔的模样,莫不是武安侯府与镇远将军府暗地里早有勾结?
如此,待回去后她倒是要和昌平王好生说上一说才行。
暂时收起思绪,姜茉然再度看向柳沐倾:“眼下比试即将开始,世子夫人却在此时欺负我妹妹,其用心实在叫人生疑。”
谢晚晚到底性子豪爽了些,她抢先一步想开口,却被柳沐倾不动声色地拦住了。
柳沐倾面带笑意,十分温和地看着姜茉然:“王妃误会了,妾身一向对王妃敬重有加,而这位姜小姐又是王妃的亲妹妹,妾身又岂会欺负于她?”
姜茉莉指着柳沐倾的鼻子,趾高气昂地怒声道:“你胡说,方才你们二人在这里窃窃私语,不就是在说我的坏话吗?且你方才还故意羞辱于我!姐姐,你可要替我做主!”
柳沐倾像看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看着姜茉莉,神色间尽是无奈:“谢小姐怎可如此颠倒黑白?”
随即,她轻叹一声,转头对姜茉然道:“王妃明鉴,方才我与谢小姐不过在此闲话家常,令妹却口出狂言,说我们在此商量对付她的计谋。
王妃应当知晓,此次投壶比试最是公正严明,我二人断然不会做出徇私舞弊这等行径低劣,且厚颜无耻之事,还请王妃明察。若王妃心中存疑,也可请贵妃娘娘亲自坐镇,好确保比试万无一失。”
这话看似是在做出保证,实则字字句句都是在讽刺姜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