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堂内。
燕云澈坐在大殿之上,一身龙袍威严无比,他淡然地看着底下站着的一群官员,嗓音低沉,“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谢玉站了出来,“臣有事要奏。”
燕云澈眼底的寒冰融化了一些,他脸上还是淡淡地,“月王有何事?”
谢玉对他行了行礼,随后看向他,“臣想请陛下为红甲军增添些能人异士,大败肖国后红甲军也有不小的伤亡,臣思来想去,觉得这人还是得皇上亲自来选。”
燕云澈垂下眸子,片刻,他抬起头随即看向柳青山,“柳爱卿觉得朝中有哪些人可以送到红甲军中?”
说完后,许多官员分别对视一眼,虽然如今皇上和太后明里暗里都在争权,但谢玉终究还是两方都想制衡的一大变故。
且不说别的,光是那十万红甲军便已经够让人害怕。
柳青山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他对燕云澈行了一礼,随后开口,“以臣之见,兵部侍郎王大人家中的王公子和魏副将便是最好的人选。”
魏副将,魏世元,家中世代从军,父亲是上任御林军统帅,虽在燕云澈登基后便被撤了职,可魏世元委实很有能力,魏家在他一人之力下又死而复生了。
昨日谢玉和他交过手,是块难得的好料子,魏世元在朝中是中立,并没有站队,可先前魏家败落是因为燕云澈撤了他父亲的职,谢玉对他还是有所提防。
燕云澈嗯了一声,随后看向谢玉开口,“月王觉得丞相推举的人选如何?”
谢玉点了点头,“能得丞相推举,定是各中人才,刚好臣也有一人选,还望陛下应允。”
“说吧。”
“臣选的人是荆州太守卫林卫大人的女儿,卫惊燕卫小姐。”
燕云澈抬眸看向谢玉,眼中意味不明,“朕记得月王并未去过荆州,为何会想让卫太守的女儿去红甲军?”
谢玉笑着点点头,“臣是没去过荆州,可卫大人的本家是京城,前几日卫家老太太身子抱恙,卫大人便带着卫小姐回京探望,恰好前几日臣又举办了一个斗武大会,在比武中臣一眼便看中了卫小姐,所以才动了心思。”
燕云澈这才像是恍然大悟般开口,“是啊,前些日子卫太守确实上奏过要回京探望。”
说完他又看向谢玉,语气放软了些,“朕这段时间忙昏了头,还望月王别往心里去。”
谢玉连忙行礼,“陛下这是哪里的话!臣惶恐啊!”
燕云澈轻轻叹了口气,像是累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既然如此,就让下旨王公子、卫副将和卫小姐去红甲军中吧。”
“退朝。”
退朝后谢玉跟着燕云澈去了御书房,在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两天没见的楚温柳。
他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像是没睡好,见到谢玉来了,瞬间精神了。
“谢大力!”
袁公公很识时务的退了出去,将御书房周围的人都打发走了,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外。
谢玉看了一眼楚温柳,又看了一眼燕云澈,“你俩这是搞什么呢?”
燕云澈和刚刚朝上完全是两个样子,他轻笑一声,面带怜悯地看向楚温柳。
他温声为谢玉解释,“太后非说她这几日身子不爽利,让温柳为她医治,结果留他在偏殿里待了一天一夜,也没让他去把脉,今日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去太后宫中将他带了出来。”
楚温柳听燕云澈说,苦哈哈地点头,随后他冲到两人面前,一个熊抱将两人抱住。
他委屈巴巴地声音传来,“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俩了呜呜!太后那个偏殿连个床都没有,我只能睡地板,但是天冷了,睡不了多久就被冷醒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谢玉叹口气,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用手帕轻轻将他的眼泪擦掉。
“下次太后找你看病还是把你一个人晾在一边,你直接走就是了,出了什么事我替你扛着。”
楚温柳心里一热,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他当然可以这样做,但现在是关键时期,他不能给谢大力和小澈子添麻烦。
谢玉最头疼的就是楚温柳哭了,他平时一副不着调的样子,可在很早之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很爱哭的。
那时候谢玉为了和见鹤取得联系,在长白山脚下待过一段时间,她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楚温柳。
想当年楚温柳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他经常会因为药方记不下来被见鹤责罚的时候跑来她身边,抱着她哭半天。
明明他比谢玉还要大一些,可每次他一受委屈看见谢玉后眼泪就止不住。
谢玉那时候就很好奇,楚温柳到底是什么做的,每次一哭就不停了,眼泪像是流不干一样。
楚温柳也是为了帮谢玉才进宫做了太医,他在宫里认识了燕云澈,他头一次见一个皇子过得居然比他还惨。
于是在他又一次见到燕云澈被欺负,遍体鳞伤的找他上药还笑着安慰他没事后,终于忍不住跑出去找到谢玉,抱着她大哭一场。
可谢玉那一次却罕见的没有安慰他,她说,“你知道为什么燕云澈不哭吗?因为在京城里,在皇宫里,眼泪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