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黄衍忍着剧痛几乎是一路跳着那诡异的舞蹈来到母亲面前时，他终于看清了母亲的面容。
就像是通过水面折射看到的一样，母亲的容貌在水波中荡漾。
“衍儿，你终于替我报仇啦。”
母亲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恬静，莫名就让他想到了月下的柳树。
随着话语结束，血丝混合着水从母亲的嘴中溢出。
“嗬嗬……”
他拼命的想对母亲说些什么，但只能发出风箱般的声音。
而那母亲就像是听懂了般摇了摇头。
“我没事，衍儿，你要记住我已经不在了啊。”
黄衍这才注意到，在水面另一侧的母亲脸色苍白，全身都湿漉漉的。
“嗬嗬嗬嗬……”
黄衍痛苦的发出声音，脸上仅剩的肌肉失去了牵引的力量终于崩溃，挂在他的脸上，他的整个脸就像是烂拖把一样，挂着许多肉丝与血水。
母亲听懂了他的悲号轻声对他说道：“衍儿乖，不怕不怕，只不过杀了人而已，不怕不怕。”
他拼命的想把手抬起来，穿过那水面去触碰母亲。
母亲也微微弯下身子对他展开了双臂。
他奋力的克制着五官的痛楚，伸出手想触摸母亲的容颜。
却不知何时断伥出现在他的手中，随着他举起的手划过一道幽蓝的弧光。
轻巧的划过了母亲的脖颈。
也是同时，面前的水面如同失去了支撑一般崩溃，母亲的身影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瞬间，长裙轻纱的母亲就变成了一个长相平凡的男人。
黄衍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这张脸。
因为这是他杀的第一个人，女择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