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认真的看她:“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虽然这几年小男逐渐变的自信,几乎已经看不出以前那种胆怯的样子,但这毕竟是她第一次给自己的人生做重大决定,还是有些拿不准。
她明显底气不足的开口:“这几年我也攒下点钱,我想自己开个店。”
李珊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
小男不安的和宇森对视了一眼,又等了一会儿,见李珊还是没有反应,宇森故作轻松的尴尬笑道:“嗨,我就说你不行嘛,我看还是算了,你突然说这些老大都为难了。”
李珊似乎刚回过神,她奇怪的看了一眼宇森:“谁说小男不行?我只是在想这店该开在哪里,我们的主要经营项目是什么,也就是要有一个核心技术,以后人们只要提起小男就会想到她的拿手绝技,别的地方都不行,只有她这里可以。
还有我们的经营范围,未来的发展方向,同时也要有退路,我们得知道不是每一个自己开店的人都能成功,必须想到如果不能如计划盈利该怎么办,更要想到如果赚钱了我们要以什么速度和形式扩张。”
小男呆住了,她完全没想到李珊竟然这样支持她,并且这么短的时间她就想了这么多,自己只是有个开店盲目的想法,但如果要落地,这就如李珊说的,要考虑的很多。
总而言之,李珊是支持他们的,这让小男又有了信心。
见他们说话到了一定段落,杨晓玲才又走了进来:“中午我多准备几个菜,你们都别走,留在这吃。”
小男赶紧站起来:“还是下次吧,不是我们不想了留,只是家里只剩下宇森爸和我妈,两个行动不便的,我们也不放心。”
事实确实如此,这几年小男妈妈的病更厉害了,以前虽然瘫在家里,但是神志清楚不闹人,可现在她脑子也糊涂了,大部分时间不认识人,偶尔会自言自语问几句小男去哪了,可当小男真的站在她面前,她又认不出来。
宇森爸爸的一条腿已经截肢了,因为多年病痛,早年间为了养活宇森,每天泡在冷水里,最后引发腿骨炎症,总是反复疼痛,医生也束手无策,如果不截肢怕炎症扩散,到时候就更不好办了。
好在红红虽然智力跟不上,但却是听话的,她和宇森爸爸一起照顾妈妈,整个家倒也是干干净净,日子也能过得下去。
送走他们,李珊的心情格外好,眼看着小男越变越好,懂得为自己打算,李珊发自内心的高兴,她开心的对杨晓玲说:“妈妈,中午咱俩开瓶啤酒吧,喝点!”
杨晓玲正在打包,有两只昨天宰杀今天早上处理好的鲜鸡,几条带鱼还有一筐鸡蛋,她一边把这些东西往背篓里放一边答应着:“好,家里没现成了,一会儿回来我顺路去买两瓶。”
李珊奇怪的看着杨晓玲把装的满满当当的背篓背在背上:“你这是去哪呀?给外婆送的吗?”
杨晓玲支吾着:“不是,你外婆的昨天就送去了,你先别问,等我回来再说。”
李珊看着杨晓玲的背影自语着:“大过年的也这么忙忙叨叨的,不知道又去给谁送温暖去了。”说着自己蹲下身开始摘起菜,她想先把食材准备好,等杨晓玲回来她再帮着打个下手,做饭就能轻松一些。
杨晓玲出门后还回头看了看,确定李珊没跟出来,才快步往王婆家方向去了。
王婆最近身子不好,被儿女们接去身边生活了,林天刚一家没了王婆监视,倒也是过的自在了不少。
一听见杨晓玲声音,吴凡擦了把泪赶紧开门,杨晓玲把东西放下,看着吴凡红红的眼眶,关心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遇见了啥难事?”
吴凡一听杨晓玲的关心,这么多日子以来积累的委屈伴随眼泪一股脑倾泻下来,她把桌子上一张医院报告递给杨晓玲。
杨晓玲不是很有文化,她看了半天也没懂,自己更是着急起来:“哎呀,林夫人您看我这也看不懂,这是怎么了?你身体不好?”
吴凡摇了摇头:“不是,是天刚,自从家里出了变故他精神就一天天的变差,最近又总是觉得没有力气,躺下去就起不来,开始我以为他是酒喝多了没醒酒,前几天去一检查,已经肝癌晚期了。”
说完她就大哭了起来,杨晓玲是个实诚但嘴很笨的人,看着吴凡哭,她自己也跟着落泪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反反复复只会重复:“你也别太伤心,你如果垮了谁来照顾林先生。”
她们正哭着,门外响起林朗回来的声音,吴凡赶紧收住泪水,又把化验报告藏进兜里,嘱咐着杨晓玲:“林朗还不知道,我不想让孩子担心。”
杨晓玲赶紧擦擦泪,点了点头,她是没什么演技的,怕自己多说露馅,林朗一进门她就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路上她自己又感叹了几回,因一心沉浸在林家的悲伤之中,她把买酒的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
李珊见空手回来的杨晓玲,无奈笑道:“妈,说好的买酒,酒呢?”
杨晓玲恍惚的看着自己空空的两手,尴尬笑道:“哟,你看我,年纪大了脑子就不好,我现在去。”
李珊拉住她:“得啦,还得再跑一趟,喝可乐也是一样的,你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