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东西她要拿回来,三叔不给她,她就溜进去偷。
她经常趁着夜色溜进去偷,每次都很顺利。但这一次,宋清嘉遇到了那个少年。
他满身脏污,脖子上套着一条比他手臂还粗的绳索,像条狗一样被拴在柱子上,活动范围很小。身上好像还有伤口在渗血,瘦骨嶙峋的。一张脸却难得的干净,即使有着好几处伤痕,却漂亮得不像话。
宋清嘉路过牛棚时突然被他抓住衣摆,吓了一跳。
她有一阵没来过老宅了,竟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夜色下,少年静静地靠坐在牛棚的柱子旁,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注视着她,却没有一丝神采。嘴巴稍显急切地一张一合,似是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竟是又瞎又哑。
还没等宋清嘉从震惊中回过神,院门就响起开锁的声音。
二人俱是一惊,翻墙已经来不及了。
三叔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要是被逮住少不了一顿打。她虽自幼跟着父亲习武,可今天出门并没有带着长枪,拼力气她打不过一个壮年的男人。
况且,这次要是被发现,下次再想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仓皇之际,那少年指了指牛棚中的一个角落,那里堆着平时喂牛的草料。
宋清嘉一头钻了进去,少年又费力地摸索来几捆干草把宋清嘉遮了起来,虽然不太严实,好在是夜里,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她刚藏好,门就被打开了。宋清嘉透过干草的缝隙去看,只见宋老三骂骂咧咧地上前解了拴着少年的绳子,朝着他一脚踹了过去。
“起来,走了,中看不中用的猪猡。”
少年被踹的一个趔趄,没等他站起来就被宋老三扯着颈间的绳索连滚带爬地拖到了隔壁院子。
他们走后,宋清嘉从草垛里钻了出来,蹑手蹑脚地攀上墙头,探出头想看一看那个少年被带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