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差点没气的当场上前跟人打起来,幸好被旁边的人及时按住了。
哪有见第一面就咒人家死的?这点避讳都不懂,还太医呢,狗屁不是。
然而淮山闻言却是面色严肃了起来,郑重地给太医作了一揖,直接就引着人去后院详谈了,把老爷子气的在后面吹胡子瞪眼。
二人这一谈就谈到了日斜西山。
人走之后,淮山直接跟大家宣布自己不日就要启程随着李太医回京的消息,还要求黄老配合李太医治疗。
他承诺用自己的十年换李太医一个救命的法子。
老头子气疯了,怎么可能答应。于是当晚,淮山在黄老门前跪了一夜,直到天亮才把人的心给跪软。
黄老终究是妥协了,诺都许出去了,他不答应又有什么办法呢?酒也是那太医要求禁的,淮山走之前给回春堂的人都下了死命令,看紧老头子。
而宋清嘉和齐晏来的那日堂内外之所以空无一人,是因为大家集体去给淮山送行了。
听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宋清嘉唏嘘不已。
这分明对于淮山和黄老二人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啊,也就是老爷子这个小气又护犊子的倔驴一时昏了头才想不明白。
她默默收了正给老爷子倒酒的手,心中暗暗盘算着怎么把扶桑带来的那些也悄悄拿走。
为了转移黄老的注意力,她唾沫横飞地把宋老三如何烧了自己院子的事情给说了一遍,不过隐去了齐晏的部分,顺口道出了今天的来意。
老爷子闻言眼睛亮了一亮。
刚跑了一个徒弟,这不这么快又来了一个现成的?
他激动地朝着宋清嘉的肩头猛拍了一掌,震得宋清嘉刚入喉的酒都被拍出来了大半。
“丫头啊,我看你也别做什么营生了,干脆跟着老夫学医吧!也不用乱花钱买什么宅子,直接带着你那便宜表弟一起住到我这里来,刚好淮山的屋子空了出来。”
宋清嘉受了他一掌,这会儿正疯狂地咳嗽着,心想宫里的太医果然还是有点东西的,黄老这手劲是越发了得了。
她边咳嗽边连连摆手,“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不行的,坐不住,根本就不是行医的料子。”
早在宋清嘉阿爹刚过世的时候,黄老就提过要把她接到身边跟着学医,当时就被她果断拒绝了。
宋清嘉是见过淮山行医时候的样子的,随便往哪里一坐就是一整天。她这个人生性散漫,叫她困在一个地方坐着不动,比杀了她还难受。
黄老闻言惋惜地叹了口气。
他真的挺喜欢宋家这个丫头的,原本还想过再等两年撮合一下她和淮山,不成想这臭小子竟是一甩手走了,还进了那不见天日的深宫,半分都不曾为自己地终身大事考虑过,真是愁煞他老头子了。
但见宋清嘉拒绝地坚定,黄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承诺她会跟掌柜的问问购置铺面的事宜,他本人不太懂这些经营上的问题。
“我就想找一个清闲点的营生,多少有点进项勉强混口饭吃就心满意足了。每天闲来无事能看看书打打拳,养养花逗逗鸟的那种,您觉得我做点什么好呢?”
宋清嘉苦恼地开口问道。她已经琢磨好几天了,手里也有不少本钱,但就是不知道要做什么。
黄老听了这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丫头想得可是真够美的,银子是那么好赚的东西吗?
“我看你最大的问题就是投错了胎,合该生在哪个富贵人家去当纨绔子弟,每天逛逛花楼听听评书,可是称了你的意?”
宋清嘉尴尬地挠了挠头,好像还真挺适合她的。
她虽然不会真去逛什么花楼,但是每日去茶馆喝喝茶听听书也是美滋滋,看书毕竟还是挺费神的
想到这,宋清嘉突然顿住了,心中隐隐激动了起来。
“你是个女孩子家,我看不如就开一家成衣铺,或者绣坊也行,招揽些绣娘做点缝缝补补的活计也挺好”
宋清嘉还没听完就砰地一声放下了手中的酒盏,目光灼灼地盯着黄老,一双眼中尽是狂喜,她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黄爷爷,你这次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老爷子被她这一惊一乍的阵仗吓了一个激灵,边拍自己突突直跳的胸口边骂骂咧咧。
宋清嘉坦然地都受了,等他骂完之后又从善如流地恭维了两句,跟黄老打听起了镇上哪家的书院或者私塾的夫子教的好,言明想把齐晏送去念书。
这事情黄老还真就能帮得上忙,他的一位故友正是城西寒泉书院的监院,于是便写了封引荐的书信给宋清嘉,让她得空了拿着直接去寻人就可。
寒泉书院是整个关塘唯一一所书院,规模虽然不算大,但却颇有名气,曾出过一名探花郎,就连县老爷家的公子都慕名在这里念书。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宋清嘉脚步微微有些不稳,心情却是格外地畅快。
生意和书院的事情都有了着落,现在只差找到一处合适的铺面就可以张罗着开启她和齐晏的新生活了!
她晃晃悠悠地在前面走着,扶桑则是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在后面跟着。
他今天入职第一天,先是搬着小山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