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萤脸色一白。
但是跟面对顾瑶时不同，她没有发作，而是迅速调整情绪，“如果没有别的问题，今天就先这样。”
辜萤低头关掉ppt，收拾东西。
牟金龙坐在沙发上，没有一丝不安，眼色中全然是一种戏弄羊羔得逞的快意。他懒懒道，“这就要走？不是要给我看深度吗？”
辜萤没再理睬。她合上电脑，朝颜风微招手，轻声说：“走。”
牟金龙没再挽留，薄唇往侧边拉出一个弧度，“送他们下楼。”
牟金楼的助理打电话叫来娄爽。电话还没挂，娄爽已经出现在门口。
娄爽送人去电梯。
非常安静。穿过工区时，只听到中央空调的微鸣。
路演结束。辜萤低头关闭手机的静音模式。她不敢漏接师父和客户的信息，连睡觉都不关机。
娄爽送她们到电梯间。辜萤手机响了。有一个微信电话。
辜萤一看，是娄爽。
娄爽就站在她身后冷笑，“还说你不是陆玉。”
他看看辜萤，又看看颜风微，“原来你们两个早就认识。故意串通耍我是吧？”
辜萤一句话都不想说，抓起颜风微的手就进电梯，转身按下行键。
娄爽一把抓住颜风微的另一只手，飞快跟进电梯，嘴里故作深情：“微微，你怎么这样对我？我是爱你的！”
电梯门关上了。辜萤笑了下，“人生三大错觉。美股要跌，a股要涨，他还爱你。”
她一面说，一面立掌为刀，劈在娄爽手上。娄爽收手。辜萤将颜风微拉到身后。
电梯迅速下降，到了大堂。
电梯门一开，辜萤立刻拉颜风微往外走，“走了。再也不见。”
娄爽站在电梯里朝她们笑，“微微，这周末我去找你。”
辜萤说服颜风微，搬去跟她一起住。
“我给你补一个月的房租。你来住我的主卧，这样我也不用招租了。你把世纪公园的公寓退掉，免得娄爽再来骚扰。”
颜风微答应了。
周六一早，辜萤去颜风微的住处，帮她搬家。果不其然，遇上娄爽。
娄爽早准备好了一通深情告白，对颜风微说他多么想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又为什么不理他。
换作以前，颜风微早就被他揽进怀里。可辜萤根本不给两人独处的机会。她支使颜风微搬行李。
娄爽看到颜风微拖着行李箱往电梯走，上前要拦，“微微，你别生我的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们和好好不好。”
辜萤却伸手挡在娄爽跟前，“爽哥，我陪你呗，中午咱俩去吃饭好不好？”
颜风微趁机进了电梯。
娄爽死活不走，按电梯要去追颜风微。
辜萤站在他身后，抱着手道：“你再骚扰颜风微，我就报警了。你不会一个月想进两次吧？”
娄爽脸色立刻黑了。
他回身，恨恨道：“你是觉得我不敢动你是吧？你骗我的钱，还坑我嫖娼。找死是吧？”
辜萤立刻软下来，满脸堆笑道：“爽哥你别生气。咱们两个去吃饭好不好？”
娄爽眼珠子乱转，满脑子想怎么把他花出去的三万块钱弄回来。他脸露坏笑，“好啊。那走吧。”
辜萤带娄爽去了小区附近的和牛料理。那家店不便宜。
辜萤一点也不客气，上来就点了一千多的和牛套餐，又点红毛蟹。
上菜以后，辜萤根本不理娄爽，自己一顿吃。
娄爽目露凶光，“上回你骗我的lv，还有那个古董，加起来三万块钱，什么时候还我？不还就告你诈骗！”
辜萤把该吃的菜都吃了，拿餐巾擦嘴，慢条斯理道：“爽哥，你要算账，那得从头算起。你是送我一个包一个壶，颜风微送你的可不少吧？她给送过iphone，ipad，iwatch是不是？你这个苹果粉倒是一分钱不掏啊？还有你们去欧洲旅行，她那儿还有你的机票酒店存根。我问一句，你把钱转他没有？别的先不管，就这些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娄爽冷笑道：“那是我们的正常交往。我帮她那么多忙，她送我东西，是礼尚往来。”
辜萤笑眯眯道：“哥你说得对。咱俩也正常交往了呀？我也帮了你这么多忙。你给我买个包难道不该吗？”
娄爽说：“你什么时候帮我忙了？”
辜萤抱手往扶手椅背上一靠，嘴里倒珠子似的噼里啪啦一通倒，“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吧大哥。长得跟个黑色大菠萝似的黑漆麻空，一整个长毛的光头强菠萝版。还整那个火箭筒在脑壳上，你是要往月球发射啊。没必要啊哥，你脸上坑坑洼洼，跟月球表面一模一样了已经。整一个鲶鱼癞蛤蟆凹凸不平。额头居然还能反光！太油了啊哥，真的赶紧洗洗吧，你家缺油不洗留着炒菜吗？？
“我这么个美貌姐姐还得管你叫哥，是不是给你长自信？我穿这么美美哒还要陪衬你这个大菠萝，是不是帮你找存在感？就你这么个挫样npd也就你自己爱你自己吧，我还得假装crh是不是帮助你找回做男人的尊严？就这你还不得感谢我？三万块钱我都收少了——服务员！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