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的映照下,一男子骑着高头大马从街道的一侧缓缓走来。将军身姿挺拔如松,宽厚的肩膀似能扛起千军重担。他面庞刚毅,双眸深邃而锐利,犹如寒夜中闪烁的星辰,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身着便服,腰间那把佩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格外醒目。身后跟着四五个随从,一行人威风凛凛,所到之处,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钟逸阳不经意间瞥见与他自家一墙之隔的宅子门头写着穆府二字,心生好奇,紧了一下缰绳,在门前停了下来。
“可知这是谁家的宅子?”
回头问跟在身后的随从武卫。
武卫不知,摇了摇头。将军被封还没过两日就被委派了一个任务,他也随着将军一同前去,如今刚回京,哪里顾得上打听,况且,他也没打算打听,因为之前穆世子来访的时候,明明是将军自己说的,隔壁住什么人无关紧要,他也就没留意。
钟逸阳沉思了片刻,心想,许是自己多心了,京城姓穆的也不只靖安侯府一家,锦佑虽说穆毅昕分府单过,但若真是选在了隔壁的宅子,锦佑作为她的亲哥哥又怎会不知。于是,他自顾自摇了摇头,轻轻夹了马腹一下,继续向前走去。
“将军,可要查一下?”武卫跟上追问道。
“打听一下吧!”
武卫派将军府门外的小厮连着守了几日,都没见大门开过,只偶尔侧门有下人出入,不过是带了一捆捆细树枝和采买的食材进去。
“这家人还挺古怪。”武卫心想。
一日趁着穆府采买的人挑着担子回来,刚好被武卫看到,忙上前几步帮忙抬东西。这可吓坏了穆府的下人,只见这人腰间配着剑,器宇轩昂的,像是个官家,自己怎敢让他帮忙,忙摆着手说不沉不沉。
“老伯,我看这门头写的穆府二字,敢问是京中哪个穆家?”武卫一习武之人,也不太懂得弯弯绕绕,开门见山的问道。
“回官人,是靖安侯府穆家。”老伯按照穆娘子的嘱咐回答道。
“靖安侯府?”武卫嘀咕着,“靖安侯府不是在城东,挂的是侯府的门头?”
“自是,这是靖安侯府的一所别院。”老伯回答道。
“那这别院平时住的是什么人?”
见这人打听的有些多,老伯警惕的又打量了一番,并未回答武卫的问题,快步走开了。
李伯进去后生怕外面打探的人不安好心,左右思量后跟自己的老伴儿安嬷嬷说了此事,安嬷嬷如实告知了正在院里忙碌的穆毅昕。
穆毅昕听后点了点头,面带微笑的说道,“知道了。”
自打搬入这所宅子开始,她就嘱咐府中所有人,对外只说是靖安侯府的别院,别的什么都不要提,毕竟她一女人家单独过活,若是声张,怕一些不安好心的人会打一些坏主意,她如何应付的来。毕竟自己出嫁前是侯府的嫡长女,把自己娘家的招牌拿出来挡也无可厚非。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另一边武卫告知钟逸阳是靖安侯府的穆家,钟逸阳“啪”的合上书,“确定是靖安侯府?”
“确定,那老伯亲口说的,没错,说是靖安侯府的一个别院。”
钟逸阳强压住嘴角,继续问道,“可说住的是什么人?”
武卫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那老伯有些古怪,我这么问的时候,他很警惕,扭头就走了。”
“难道真的是穆毅昕?”钟逸阳思索着,“可是钟毅昕的宅子,锦佑怎么会不知道?”
越想心中越乱,已经无心看书,索性合上书来到院子。
他直奔着和穆府之间的围墙绕了一圈,看了又看,恨不能透过这高大的围墙看到隔壁院子里的人。
踱来踱去之间,听见隔壁隐约有女子说笑的声音,便停了下来。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向武卫轻轻招了一下手,武威跑了两步过来,刚要大声说话,被钟逸阳立马捂住了嘴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去找个蹴鞠来!”
武卫十分不解,但还是按照将军的吩咐找来了一个。
钟逸阳接过蹴鞠,一脚将其踢得老高,然后美滋滋的看其落入隔壁院内。
只听见几声女子的尖叫,钟逸阳双手叉腰,得意的笑。
身后的武卫看着这个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有些不认得了,这还是同一个人么?何时变得这么幼稚?
隔壁院子里,穆毅昕带着三个丫鬟正串着香珠,突然飞来一个蹴鞠,吓了他们四个一跳,纷纷尖叫。尖叫过后看向那个飞来的蹴鞠,正正砸中了一旁晾晒香珠的木板,辛苦串了半天的珠子全落到了地上,脏了,还有好些没有定型,被这么一砸完全变了形状。
兰心生气的叉着腰喊道,“谁啊?这么不长眼!”
过了片刻,隔壁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抱歉啊娘子,不小心力气大了,将蹴鞠踢了过去,我这就过去取,还望娘子能帮忙递一下。”武卫按照钟逸阳的交代说道。
“好了!别生气了,拿起来看看还有没有能用的。再把这蹴鞠交给李伯,让他给隔壁送去。”穆毅昕虽也心疼,但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宽慰兰心道。
兰心气鼓鼓的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