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掌柜又惊又喜,想必殷大夫想通了,自己也好回去和东家交差。
殷大夫走上前,带宋掌柜到一边,低声说,“宋掌柜,跟您打听个事儿。”
宋掌柜原本还激动的等着殷大夫应下他求的事,想不到是他有事要打听,不免有些失落。
但他还是客客气气的说,“您尽管说。”
殷大夫环顾周围低声说,“靖安侯府,您知道吗?”
宋掌柜点头,“知道啊!”
心想,这他东家的娘家,他怎会不知道。
“靖安侯府有个娘子姓穆,你知道吗?”
“靖安侯府就是穆家,他家的姑娘当然也都姓穆。”
“那你可知有个穆娘子没在靖安侯府住,在城北穆府居住。”
宋掌柜一惊,这打听的不就是他东家穆毅昕么!
他点了点头,继续听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殷华似是自言自语的嘀咕,“若是没嫁人,应该在靖安侯府居住,若是嫁人了,应该在婆家住,我想不明白。”
宋掌柜打断他,“殷大夫,你打听穆娘子作甚?”
殷大夫被这样一问,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后脑勺说,“我就是想知道穆娘子到底成婚了没?”
话既这样说了,宋掌柜此刻也明白了殷大夫的用意。
他试探的问,“殷大夫莫不是看上穆娘子了?”
殷华紧张的看了看,四下无人,“可不敢乱说,再污人家穆娘子清白。若是穆娘子已经成婚,我自然不敢有非分之想,若是没有成婚”
宋掌柜打量着这殷大夫看来是真看上东家了,东家的事前些日子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殷大夫不在京中才不得耳闻。
如今既然他碰巧打听到自己这里,不如就如实说,也省得他再去听外面那些闲言碎语。
宋掌柜于是将穆娘子和离及那周氏砸店的事一并说了,殷华听后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一方面同情穆娘子的不幸,嫁给这样的人家,一方面又有些庆幸,穆娘子如今既然是自由身,那自己就还有机会。
想必那钟将军也不过是属意于穆娘子而已。
“殷大夫!殷大夫!”
宋掌柜打断正发呆的殷华,“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好!感谢宋掌柜!慢走!”
走到门口的宋掌柜突然又折回来,说道,“殷大夫,忘了告诉你,我东家就是穆娘子。既然您没空,我回去这就跟东家禀明,让她另寻他人吧!”
说完扬长而去。
殷华愣在原地,也就是说,他刚刚拒绝的是穆娘子。
“哎呀!”他拍着双腿,“多好的机会啊!”
“宋掌柜!宋掌柜!等等!好商量啊!”
钟逸阳守在穆毅昕院子里,听着武卫请来的大夫描述了一遍病情,这大夫虽然年纪大,却只看出伤了风寒,如此比较来说,那个殷大夫还算靠谱,看来确实是个凑合的大夫。
送走了老大夫,钟逸阳嘱咐兰心按照殷大夫给开的方子治。
自己也不好长时间逗留,嘱咐兰心,自己当完差会再来看毅昕,说完,带着武卫就走了。
兰心心想,这钟将军对娘子还挺上心的。
傍晚时候,服过药的穆毅昕感觉好了一些,也终于清醒了些。
兰心摸了摸额头,好像不那么热了。
“水”
兰心赶紧倒了水,扶娘子半坐着,喂她喝了一些水。
“娘子,您脸色终于好了一些,也总算醒过来了!”兰心一脸担忧的说,“吓死奴婢了!”
穆毅昕挤出一丝笑容,“傻样儿!”
“娘子,您知道吗?我们回来的路上遇到殷公子,是他给娘子把脉开药,又送娘子回来。但是刚下车钟将军就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一把接过您,把您抱进屋的。”兰心讲述道。
穆毅昕眨巴眨巴眼睛,什么?自己昏迷的时候出了这么多事呢?
“殷公子不是兽医?”穆毅昕问道。
兰心摇头,“不是,人家是大夫,而且还挺厉害的,比钟将军请的一个老大夫看得还好呢!钟将军嘱咐按殷大夫的方子吃药。”
“多亏了遇到这两位,要不啊,我们都慌了!”兰心一边给娘子按着腿脚一边说,她怕娘子躺的时间长了,不舒服。
穆毅昕静静的听兰心说完,心中对钟将军和殷公子充满感激,但同时心中也有些不安,欠了他们的人情怎么还,无论怎样,等病好后一定先当面向他们表达感谢才是!
“对了,兰心,庄子那边怎么样?”
“庄子上都忙,也没有大夫,您高烧不醒,我们天一亮就出来了。”
“回头找人去传个话,跟唐管家说,让他忙完这阵子着手准备些果树的苗,下来种杏、西瓜、葡萄这几样,把时间错开,也避免果实成熟后量大积压,鸡蛋不可放入同一个篮子里。”
“娘子~”兰心皱着眉,“大夫都说了您操劳过度,就先别想庄子的事了,先把身体养好吧!您都吓坏我们了!”
穆毅昕点头,“记得去传话啊!”
忽然,外面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随后就听见一个低沉的男声轻声问道,“你们娘子醒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