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山的话掷地有声,一字一句都写满了坚定和恳切。
孙淑芬愣了!
陆启山可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打娘胎里出来,脱壳就是个怂包。
不是逃学就是偷鸡摸狗,要么就是喝酒打架赌钱。
从小到大,被人欺负了就会喊饶命,何曾说出过这样有骨气的话!?
同时吃惊的,还有陈玉兰!
陆启山哪懂尊重人,往日对陈建树的称呼也是老陈,根本不会喊上一声“叔”。
而张家是什么人,难道陆启山不清楚?
在知道张家为人的情况下,还敢说出他去解决的话来,还如此果决!
这是让陈玉兰不敢相信的。
更让她不敢信的是,陆启山居然说七天后要娶自己过门?
还要风风光光的?
“你个满嘴跑爬犁的混账货,我们家都这样了,你还在拿我们娘俩开心!”
好半晌,孙淑芬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木板就往陆启山身上砸。
陆启山没有躲。
由着孙淑芬一板子抽在他身上。
只有木板抽在他身上的疼痛感,才能让他相信自己重生而来的事实!
才能让他,更有决心,好好在这一世清醒起来!
刚才的话,他并不是吹牛!
上一世,他一步步从泥泞中爬起,创办了陆氏集团,财富跻身世界顶尖!
在整个华国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拥有上辈子的商界经验,加上这个年代的机遇!
陆启山有绝对的信心,能够在这几天内翻身!
尽管如此,陆启山却也知道,凭
借他之前的所做所为,是很难让人立即信服的。
“孙姨,玉兰,你们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陆启山转身,朝陈建树磕了个头说:“陈叔,对不起,是我害了您!”
“未来的日子,我来照顾玉兰她们娘俩!”
“如果您在天有灵,就千万别让玉兰嫁给张大旺。”
“张大旺吃喝嫖赌无恶不做,两年前身上还背着一条人命!如果玉兰嫁到张家,不但会受尽欺负,说不定转身就会守活寡。”
陆启山的话并不虚,这也是陈玉兰母女都知道的事。
孙淑芬其实也在犹豫。
但是陈建树一死,家里就没了顶梁柱,她们孤儿寡母的没了依靠,哪敢跟张家抗衡。
事到如今,哪怕陆启山再废物,他起码是个男人!
说不定,真的能替陈家抵挡一阵,等安葬了丈夫陈建树,她可以去临镇亲戚那里投奔,也能让母女两人有活下去的路子。
“行,你要是能好好安葬了你陈叔,我就给你七天时间!”
“七天时间,如果你能出人头地,那还好说,不然,就永远别登我陈家的门!”
孙淑芬权衡之后,开了口。
但却并没松口让陈玉兰嫁给陆启山。
原本陈玉兰看着陆启山满眼的坚定,心中升起一丝细微的希望。
但一听母亲的话,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七天……出人头地?
这怎么可能做到?
别说七天,就算是七个月甚至七年,陆启山一个不学无术的小嘎子能翻身?
这不
是直接给陆启山判了死刑吗!
“好!孙姨您等我,玉兰,等我!”
陆启山坚定应声,起身就出了院子。
他来到街边,听着远处张家人的摩托车声,捏了捏拳!
张大旺,如果不是你,陈建树也不会死!
你欺陈家无子,今天就你尝尝陈家女婿的厉害!
思量于此,陆启山咬着牙,大步朝镇招待所奔去。
上一世的这个时间,张大旺让大牛去街上撒糖,而他自己则在招待所跟会计杨翠翠撩骚。
陈建树的死,也少不了杨翠翠一份“功劳!”
这笔账就在今天一起结算吧!
与此同时,在镇中心农贸市场处,张大旺的狗腿子大牛一边骑着大摩托车,一边让人向路两边摊主发糖。
“七天后是大旺哥娶亲的日子,老少爷们都去捧场啊,媳妇是咱镇老陈家闺女,大美人一个!”
“张家有的是钱,只要你们去吃饭,都有酒喝有肉吃有糖拿,都去都去啊!”
八十年代末的平山镇,婚丧嫁娶如果没人去捧场,就会被认为是不吉利的事。
张家虽然有钱又跋扈,但镇上人也只是表面恭维,背地里没少骂老张家祖宗。
一听说张家办喜事,这些人但凡能躲的都躲了。
偶尔有几个冲着大牛他爸的面子,过去象征性拿两块糖,表示到那天一定去捧场。
此刻,镇招待所会计室,镇长的独生女杨翠翠,嘴里吃着张大旺给的糖,笑的比糖块儿还甜。
“你让我给老陈家通风报信
,说好了事成给我扯一块花布料做衣裳的,布呢?就知道拿这破糖哄我!”
“别急呀,这二天我就带陈玉兰去扯布做新衣裳,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的!”
张大旺一边说,一边两只手就朝杨翠翠身上摩挲。
“谁要跟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