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从来没享受过皇家优渥的待遇,十几岁起,就在冲锋陷阵,血战沙场,与大晋的军队厮杀,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
按功勋,三皇子早就该封王的。
但老皇帝忌惮,这个能靠着自己成长为无数边军仰视的儿子,一旦封了王,就有了统领全军的大义名分,很可能会生出不臣之心来,所以他一直拖延。
现在,为了平衡太子,是不是要将三皇子召回?
老皇帝虽说也忌惮太子,但还是深明利害关系的,太子毕竟是未来的储君,林宇虽然势大,但至今没有忤逆自己的意思。
如果三皇子回来,朝堂的局势变的一发不可收拾怎么办?
老皇帝不想见到有人可能威胁到自己,但更不想看到原本稳定的局面被破坏。
见皇帝犹豫,陈辅又放出了杀手锏:“老臣听说,羽林右卫的孟将军和林司长一向走的近,他们关系十分的亲密。”
皇帝听了一惊,一颗心都忍不住七上八下起来。
羽林军右卫孟详什么人?孟行密的儿子。
归元城一战,满目的疮痍,老皇帝让孟行密去坐镇,成为数万大军的统帅。
归元城的九万大军,稳定了整个南方的局面。
孟详和林宇关系亲密,意味着孟行密和太子的关系很近,这自然让皇帝生出了胆寒。
陈辅的提醒才让他如梦初醒一般,太子如今的势力大的惊人!
皇帝的脸色变幻,最后咬牙地道:“就按陈相说的做,传旨,朕打算封三皇子为翼王,命一个月内速返回京城。”
陈辅躬身地笑道:“陛下圣明。”
“此外,朕决意裁撤平南王府,只留缅州军镇守,任振堂担任缅州军统领,但是……召他进京觐见!”
皇帝打算接见任振堂,不止是封赏,还想趁机将任振堂留在京城,看情况安排他人接替缅州军的统帅之职。
他不愿意看到缅州军和太子走的太近,必须及时消除缅州军具有的威胁,哪怕因此牺牲了边防的安全也不惜。
陈辅立即洞悉了这点,然后小心地问道:“陛下是想让任将军呆在京城吧?”
这个老东西太明白皇帝的心思了。
老皇帝沉声道:“任振堂年轻有为,为我大楚奋战了多年,历经无数的生死,也该稍微享下福了。他到了京城,朕赐他缅州公的爵位,钱财,屋宇,美女声望,全都少不了他的。”
听到皇帝的言语,陈辅忽然觉得说不定有机会,趁机问道:“任将军若住在了京城,自然没法子统领缅州军了,就是不知,陛下您想要安排何人执掌?”
老皇帝没有说话。
派何人执掌缅州还是其次,只要与太子和三皇子撇清了关系,哪怕派一条狗去当缅州军的统帅都可以。
见状,陈辅的声音再次响起:“小侄陈德彪,在家闲居无事,空有报国之心。陛下如果不嫌弃,让他当缅州军的统帅如何?”
说着,陈辅跪地不起。
皇帝目光幽深,冷冷地看着低下头的陈辅。
陈德彪是谁?绝世的大草包。
老皇帝当然清楚,陈辅也清楚。但老皇帝不在乎,草包反而更好,更能放心地坐镇缅州。
陈辅讲出这番话,明显怀有私心,但捋顺了老皇帝的虎须。
“好,你提议的很好。就让陈德彪去统领缅州军,只是……”
“这次去了要千万老实些,再不许像镇守归元城那般,尽给朕添乱!”
老皇帝还是忍不住地告诫,陈德彪这货实在太草包,真放条狗过去都还叫人放心些。
陈辅满脸堆笑,叩头谢恩道:“陛下请放心,臣会亲自派人盯着他,缅州军是我大楚西南边陲的定海神针,臣不会容忍他乱来的!”
陈辅对此还是知道利害的。
老皇帝微微地点点头,挥挥手示意陈辅退下。
等到陈辅走后,老皇帝不由长舒出一口气,感到了力不从心。他年岁已老,还要整天的跟儿子,跟大臣们勾心斗角,已经有些吃不消的劳累了。
老皇帝也算不上明君,才能平庸,对此他很是有自知之明的。
太子足够贤能,也有了威信,他都看在眼里,但不论怎样谁都不舍得放弃自己的权力。
至高的皇权,任何人都难以抵挡它的诱惑。
老皇帝对太子的看法是,等将来自己归了天,皇帝的位置还是他的,不做他人想。
但只要自己还活着,就必须平衡各方的势力,打压出头的人,老皇帝必须压制太子可能产生的冒头想法。
正因为此产生的种种猜忌,夹杂皇子间的争斗,使得皇权的交接变得扑朔迷离。
很快,皇帝将要召三皇子回京城,举办封王典礼消息,传遍了全京城,又过了几天,缅州也收到了将有谕旨传来。
据说,是要让任振堂前往京城领取封赏。
缅州军众将都无比的雀跃,只有林宇冷笑摇头。
“任将军,你去京城一趟必然就是平南王了!”
“恭喜平南王爷!”耿成标率先地祝贺。
任振堂却没觉得开心,反而一副惆怅的表情:“我这么做不是想封王,而且黄济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