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看来,我就是太子的人,陛下如今最忌惮太子,任振堂和我走太近,你觉得皇上会如何地想?”
耿成标愣住,他虽是个粗人,也知道朝廷的水极深,只是没想到缅州军也掺和进来了。
“这,这个……”
任振堂是聪明人,他立即明白其中的关键。
但哪怕如此,他还是没有动摇想法。
林宇明白,任振堂品性正直,只靠一些阴谋论,无法说服他的,而且,更说服不了缅州军上下的数万将士。
“皇帝对平南王府原本就很忌惮,缅州军虽是镇守西南的主力,但换一个角度,也未尝不是陛下的忧虑所在,边关的这支精锐无法掌控自己的手里,谁都会产生些想法。”
“任将军如果去了京城,恐怕难以获封平南王,最多可能得到缅州公的爵位,接着就是在京城有名无实的养着,皇帝还会派其他人来统领缅州军。”
听到林宇的这些话,让众人面面相觑。
大家还是很明白话里的含义的。耿成标不甘心地道:“陛下真想要这么做?”
“咱们打个赌好了!”林宇对老皇帝十分了解,甚至超出了皇帝对自己的了解。
“赌什么?”
“几天内,圣旨送到缅州,必然是让任将军去京城拜为缅州公,还会任命新的缅州军统帅,我甚至猜得到是谁来担当这个职位,你们信吗?”
众人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纷纷地摇头。
林司长是很了得,但也不没这么神吧,能完全预料到皇帝的做法?
反而任振堂有了些兴趣。
他不会贪图什么爵位,但却对缅州还有缅州军很上心,因为缅州军就是西南的屏障,老皇帝若是安插了其他将领,起码不能太离谱,必须是孟详这个等级的将领才行。
“那你说说,陛下会派何人接替我?”任振堂神情凝重地问。
林宇微微一笑:“陈德彪!”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没等任振堂开口,其他的将领先炸开了锅。
耿成标看着林宇忍不住大摇其头:“林司长,我们本来觉得您是宫里少有的会带兵的宦官的,却说出这么可笑的话来?”
“陈德彪是什么东西?闻名天下的逃跑大将军,天下人谁都听说过他草包的本事的。”
“皇上再想不开,也不会让这么个货色当缅州军的统帅,难道他不想要整个西南了。”
“是啊!”众人跟着附和。
任振堂着恼地扫了众人一眼:“都闭嘴!”
他是知道林宇的本事的,相信林宇不会胡乱揣测,脸色依然地凝重。
“林公公,你说的当真?”
林宇沉声回答:“真假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们说了算,再过几天,圣旨到了后,大家自然就知。”
耿成标笑道:“林司长,你刚才不是说要赌么,我就跟你赌一把!”
“我赌陛下给任将军封平南王,更不可能让那个逃跑的草包当我们的统帅。”
众人七嘴八舌地跟上:“对!我也愿赌!”
任振堂瞪众人一眼:“军营不准赌博!”
林宇道:“没关系,我陪大家玩玩好了,这样,我出五千两当彩头,你们赢了的话,我就给你们五千两银子!”
耿成标等人一听高兴坏了。
五千两银子啊,他们这群当兵的,在军中每月的俸禄才二三两,这可是几千倍啊,发了,发达了!
见林宇出手这么爽快,耿成标他们兴奋之余,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分明是必赢局,林司长是给大伙送银子了。
耿成标无奈道:“林司长,您出的彩头太多了些,我们全部人加一起,也凑不出五百两银子啊,赌不起的。”
“那这样好了,你如果赢了,我就替你卖命一次!”耿成标实在拿不出像样的,干脆将自己压上去了,其他人一听跟着效仿。
当然,众人是觉得反正赢定了,只是出跟五千两银子相当的彩头罢了。
林宇笑着不住点头,但他看任振堂时,表情却变得凝重。
“你也不用忧心。”林宇拍拍任振堂的肩膀。
“船到桥头自然直,等到圣旨过来,自然一清二楚。”
与此同时,一间漆黑的密室。
黄济,阴罗刹和绝剑客三人呆在其中。
黄济此时神情狼狈,惶惶如丧家之犬,早已失去了从前平南王的雍容气势。
“我为方先生冒着生命危险,做了那么多事,才导致了今天的下场,现在方先生却不帮我平叛?你们帮我杀掉任振堂,我就能重夺缅州军的兵权。”
见黄济气急败坏的样子,阴罗刹和绝剑客一言不发。
“你是为我出生入死?你不过是为你自己罢了,你我纯粹利用的关系,现在你成了丧家之犬,又想要指望我了?”忽然,方先生的声音传来。
黄济身子一颤,没想到这个深藏幕后的主使竟然现身了。
“方先生,现在还来得及,你要帮我!”
“来不及了。”方先生冷笑着摇头。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皇帝下旨,你成了叛贼,全大楚都在通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