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哕!”
雪茗被恶心的够呛,疯狂的踢打王钦,尖锐的指甲将他挠了个彻底。手掌狠狠抵住他的下巴,不让王钦碰到,眼神不经意的看向身后兴奋的大喊。
“皇上!”
王钦浑身一抖,飞快撒开掐着雪茗脖子的手,酒瞬间醒了大半。
皇上来了?
“嘭!!”巴掌大的石头准头十足,砸在王钦的后脑发出一声闷响。
鲜血如注,王钦发出两声嗬嗬声怨毒的盯着雪茗,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雪茗卸了力,绷紧的身子瞬间软了下来,胸口微微起伏。洁白的小脸满是脏污,眼底氤氲着黑沉沉的冷意。
“雪茗!”我的好姑娘。
进忠扔了石头,试了试王钦的鼻息,见还有口气,便不再理会。
飞快的上前,跪在地上一把将雪茗搂在怀里。还好,他不放心雪茗,打听了小宫女听说雪茗告假来了内务府,就急匆匆的跟了过来。
也幸好,他跟过来了。
温暖的怀抱带着让人安心的皂角味儿,如同轻柔的羽毛一下一下安抚着雪茗狂乱的心跳。雪茗闭上眼,任由进忠紧紧的搂着。
“没事,别怕,我帮你杀了他!”进忠理着她额头前凌乱的发丝,上挑的桃花眼满是阴毒,起身就要了解王钦的性命。
“不能杀!”雪茗眉头一紧,恨恨的盯着王钦,有些不甘的咬咬牙。
“他是弘历身边多年的奴才,真要是死了,弘历一定会彻查。到时候,你和我,都跑不了干系!”雪茗了拉着进忠的手,冷静的开口。
进忠没有在意雪茗竟然敢随意叫皇上的名讳,只是听话的蹲了下来,紧紧的握着雪茗白嫩的手。看向雪茗的眼里满是心疼:“不杀?可就这么便宜他了,我不甘心。”
雪茗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骄矜的扬起下巴,目光灼灼的看向进忠。
“不光是杀不得,你还得救他。”
“进忠,踩着他脑袋往上爬。”
“这样,我们才能有好日子,你我,是一根绳儿上的蚂蚱。”
进忠眼神痴迷的看着雪茗,他爱极了雪茗这副坏心眼儿的模样,喉头滚了滚,如同虔诚的信徒,声音低沉沙哑。
“好,我听你的。”
“拖到假山后面去,好好冻一宿,明儿个早上,你再过来把他抬回去。”
······
————
若说这宫里上下最走运的太监,所有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进忠了。
这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先是被李玉看中收了徒弟带到了养心殿。如今又格外得大总管王钦的心意。
这一个两个的,难不成这进忠还救了他们的命不成吗?
瞧王钦那宝贝进忠像宝贝儿子似的样子,特意在皇上跟前儿举荐了进忠,更是让一众小太监酸的倒牙。
王钦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头上摔了个好大的口子,说是喝醉了酒,不小心磕的。
如今养心殿的一切事务都由李玉和进忠暂理。
瞧进忠那神气劲儿,可真是一朝龙在天,凡土脚下泥咯!
什么运道儿呢?几个小太监看着进忠站在李玉身后,心里止不住的骂骂咧咧。
“进忠,这是皇上的养生茶,送进去吧。”李玉将托盘递给进忠,眼神在他崭新的藏蓝色蟒袍上停留片刻。
徒弟如今都和师傅平起平坐了,说出来谁信?进忠才来养心殿多长时日,爬的是不是太快了点 ?
李玉眼神冷了一些,他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只是他和王钦一向水火不容,如今进忠不知怎么讨了王钦的欢心,极尽谄媚。
天可怜见,他才是进忠的师傅。
这样的钻营,急功近利,能讨到什么好?
“进忠,在养心殿当差 ,最重要的是伺候好皇上,皇上高兴了,咱们做奴才的才能好 ,把心思放正,别想歪了才是。”
李玉语重心长,想着好歹也是自己徒弟,他不能不提点一二。
“是,师傅的话,奴才牢记在心。”进忠恭敬的弯腰,一脸的诚惶诚恐,李玉还想说几句,见他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也没了心思,无奈的挥挥手,让他进去了。
养心殿内----
“皇上请喝茶。”
进忠将茶放在桌上,眼神不经意间和一旁的雪茗对视。揣在怀里的鼻烟壶似乎都烫了些,装作不在意的移开眼。
“雪茗啊。”弘历看着书,突然开口叫了雪茗一声。
“奴婢在,皇上有何吩咐?”雪茗上前几步,朝弘历福身。
弘历抖了抖书本,漫不经心的翻着页。“前些日子让你看的书,你看了吗?”
雪茗心头一跳,忙低下头。“奴婢看了的,就是有点看不懂。”
“哦?哪里不懂?”弘历目光灼灼的看向雪茗,语气带着兴味。
雪茗故作茫然的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都不懂,有些字也不会读。”
弘历瞬间意兴阑珊,挥挥手让雪茗起身。“罢了,既不懂,那便算了。”
“奴婢蠢笨,让皇上见笑了。”雪茗起身,眼底的蠢笨让这份得天独厚的容貌都黯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