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中呛了好几口冷水，顾安宁挣扎着爬起来，浑身瘫软地趴在喷泉边，剧烈咳起来，怎么都停不下来，直到嗓子咳出血了，心口咳得火辣辣的疼，她终于缓过劲儿来。
没有半分犹豫，她再次踩进冷水里，甚至蹲下去潜进了水里，当看到那枚小小的钥匙扣，她兴奋地潜过去捡起来，紧紧攥进了手里。
钥匙扣找到了，珍姐有希望了！
她昏昏沉沉地从喷泉里爬出来，脸上挂着几近疯狂的笑，再次回到书房，顾安宁伸出手，手心里躺着的便是钥匙扣。
“够有诚意吗？”嗓子里像是含了口，沙子哑得听不清
声音，而她的身体更是抖得厉害，脸色苍白得犹如白纸，唯有那双眸子还是像野猫一般倔。
他眯缝着眼睛，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顾安宁，然后轻轻拍了拍手，一条漂亮又威风的捷克狼犬携着风跑进来，趴在了他的脚边。
“我欣赏有攻击性的狗，不过我更喜欢听话的狗。”厉薄川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狼犬的头，姿态闲懒。
他坐在椅子里，翘着腿，打量着她：“女人身上长了反骨，只会让我忍不住想要把它折断。”
顾安宁捏紧了钥匙扣，锋利的边缘嵌进她的肉里，她反而感到轻松的快意。
倏地，她在厉
薄川面前跪下了，跪在了他的脚边，垂着脸伸出手，将钥匙扣双手奉上：“厉先生，以后我什么都听您的。求求您，原谅我。”
女人跪在地上，明明也是一米七的高挑个子，可是瘦削得却只有那么一小只，厉薄川单手勾过钥匙扣。
下一刻，它就被厉薄川扔进了垃圾桶里。
“价值是我赋予它的，如果我觉得没有价值，它就会被我像垃圾一样扔掉。”厉薄川冷声说道，“而你，同理。”
第二天一早，厉薄川带着顾安宁去了民政局，登记的工作人员看到顾安宁一脸病态，面上没有半点儿喜色，不禁小声询
问道：“小姐，请问您是自愿的吗？”
厉薄川听见后偏头睨了她一眼，长臂亲昵抱住顾安宁的肩膀，嘴角贴着她耳边轻笑，勾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蛋。
“亲爱的，他在问你呢。”厉薄川眸光落在他身上，明明是亲密的口吻，可那双冻结的眸子却没有丝毫感情。
顾安宁依旧是面无表情，她拿过登记表，三两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然是自愿。”她说。
如果厉薄川是她的地狱，那她就拉着这地狱，一同沉沦，一同毁灭。
回到家中，厉薄川没有同顾安宁说一句话，而顾安宁在厕所里吐过一次后，就
回房间休息了。
她整个人昏沉得厉害，意识更是越来越模糊，她像是飘到了空中，一切都变得不再真实——
“安宁，凉快吗？”
被金色麦田夹着的大道上，少年的单车骑得飞快，后座上的顾安宁紧张地抓紧了车垫，却在少年突然加速的瞬间，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腰。
麦浪滚滚，空气中是好闻的麦子清香，还有少年衬衣上好闻的洗衣粉香味，干净又温暖。
“安宁，快过来！”
梦境一转，少年笑着张开手臂，顾安宁欣喜地冲过去，却重重跌在了地上。
“薄哥哥！”近在咫尺的人，她拼了命也想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