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哥哥……”
顾安宁跌得满身都是灰尘,她狼狈地爬起来,看到少年就在不远处,她皱紧的眉又舒展开,“薄哥哥,等等我。”
“过来啊安宁,我保护你。”少年笑着张开手臂,笑容比阳光温柔、比麦香温暖。
顾安宁太想念他的温暖,奋不顾身地朝他奔去,眼看就要抓到了,少年的脸却渐渐模糊,突然变成了厉薄川冷峻的脸。
男人嘴角噙着冷笑,眸子里闪着冷情的光,跟刚刚温柔的少年判若两人。
顾安宁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她愤怒地看着
厉薄川,恨得咬牙切齿:“滚开,厉薄川你去死啊!”
把她的薄哥哥还给她!
她奋力地挥舞,却总觉得被什么桎梏住了双手,倏地睁眼,她看到厉薄川拽着她的手腕,一脸冷漠。
“放开我!”一开口,顾安宁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嗓子火辣辣得疼,而她的身上更是没有半分力气。
厉薄川拧着眉头,冷冷看着挣扎的顾安宁,“还敢诅咒我?最该死的难道不是那你吗!”
他撕下平常伪善的面具,那张总是带着冷笑的脸如今面无表情,只让人感
到更加压抑。
“厉薄川,你放开我!”顾安宁颇具气势地吼出来,可是带病的她连说话都费劲儿,更别说挣开早已经盛怒的厉薄川了。
“撞死婉薇,害她不治身亡,该死的人一直都是你顾安宁!”厉薄川步步紧逼,眸光越发凌厉。
他用力将顾安宁拽下床,半点儿不顾及她的身体,一路拖着到了旁边的房间,进去后,温度骤降,顾安宁冷得打了个寒噤。
抬起头,房间里光线黯淡,她眯缝着眼睛仔细瞧,才看清楚那桌子上供奉着两尊佛像,四周森然
,一切都显得诡异恐怖起来。
“顾安宁,你歹事做尽,还敢进佛堂吗?”厉薄川强迫顾安宁直视那大佛,她越是反抗,男人便越发用力地制住她。
“跪着,向婉薇忏悔!”
“像你这样的恶人,最该进佛堂好好忏悔,日后下了地狱,也总好过和恶鬼为伍!”
“我不要!我为什么要忏悔!”
错的人并不是她!
顾安宁盯着那佛像,眼里的惊恐越来越强烈,她不敢看,也不想看,佛像的那双眼睛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一般,她发疯似的尖叫起来。
叫了
不知道有多久,顾安宁疲惫地跪坐在地上,犹如木偶一般任由厉薄川摆布。
她现在枯命一条,即便再可怜,又还能可怜到哪儿去?
“顾安宁,摆正你的位置。”
厉薄川刚说完,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进来,将她拉到了桌边,当顾安宁看到男人拿出一个针筒时,她冷漠地问:“你想做什么?”
“用你的血,祭奠婉薇!”
这就是死亡吗?
顾安宁眼皮子越来越沉,佛堂内的灯光本就黯淡,恍惚之间,她看到一抹黑影,像极了来索她性命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