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婉打开门做生意，来者是客，他们要十碗面，那就开始做。
只要正常吃饭，不是浪费，她都愿意做这笔生意。
“给，你的面！”小六子抢着上餐，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面汤都溅出来，弄脏了冯校尉的衣服。
他生气地说，“六副尉，你就这态度吗？本官是你上峰，还是客人。”
小六子咬着一根枯草，痞气十足，“小爷就这脾气，爱吃不吃，不吃滚蛋。”
“你们茶馆就这样对客人，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店。”冯校尉生气地说。
“我不信，大将军的题字就在这，你砸！”
“我赌三个月的军饷，你不敢砸。”小六子坐在一边，跷着腿，满脸瞧不上的模样。
“你！你简直就是蛮不讲理，大将军怎么要你这样的人做亲卫。”冯校尉还真没办法。
他还真就不能砸了店，要不然就是跟大将对上了。
顾清婉捂着嘴偷笑，要论气人这一块，小六子真是第一。
顾开俊学得很认真，他也知道，现在身份不合适，不能直接上。
但是早晚有合适的那一天，现在多学点总不会错。
顾开诚跟顾明哲也是看得认真，他们对权力的渴望达到了顶峰。
顾玉晗盯着他们可将面条吃进去，因为她下了发财的屎，特意跟调味料拌在一起。
不仔细闻，根本不会发现，就下了一点点。
结果，冯大坏蛋一口都没吃，气呼呼地离开，真是可惜。
“哎呀，这就走了，面条钱你还没付。”
“冯大人，我姐小本生意，概不赊欠。”小六子冲着冯校尉的背影大声地喊着。
冯校尉停下来，让人送了一两银子过来。
“我们大人说，多的就当赏你了。”冯家下人丢下一句话，赶紧跑，怕被打。
侯府下人都被打成那个鸟样，他这样的，估计能被打得亲娘都不认识。
“替小爷谢谢冯大人的打赏！”
“这剩下的面条，你们不要，我就替你们吃了。”
“浪费是可耻的，你们可耻，我们可不能可耻。”小六子大声地喊着，就要坐下来吃面条。
顾玉晗赶紧上前一步，她两只手抱住面条碗，“不能吃。”
“他们刚刚说话，都喷了口水在上面，不能吃。”
小六子摆摆手，“不碍事，这么多东西可不能扔掉。”
“那样老天爷会打雷劈浪费粮食的人。”
“我们有一年行军，遇上天灾，军粮运不过来，我们直接抓老鼠吃的。”
他见顾玉晗不让开，又端起另一个碗。
她又过去扑，这么反常。
顾清婉立刻拉着小六子，“你先别吃。”
“说，你干了什么！”
她拉着女儿的衣服，让她赶紧交代，看这表现估计这事情很大。
“那个，我弄了一点发财的粑粑。”
“大舅你不能吃，我特意教训那些坏人的。”
“娘，对不起，我错了，下次我不敢了。”顾玉晗此刻也明白问题很大。
“明哲，取戒尺来。”
“勿以恶小而为之！你还是个孩子，善恶一定要分清楚。不评价别人行为，就单论你今天这个事情，就是小恶。”
“而且这个事情，要是被人拆穿，我们家的平静生活就会被打破。”
“娘这个茶馆就开不下去，因为食物有问题，一传十，十传百，再也不会有人来。”顾清婉罚女儿，也要将这个事情的轻重跟她说清楚。
顾明哲这次没有帮妹妹求情，因为这个事情，真的是妹妹错了。
顾开诚他们三人也是一样，没有求情。当戒尺落在顾玉晗手上时，有些不忍心。
顾清婉是真处罚，一戒尺下去，顾玉晗哭着将手缩回去，“娘，好疼。”
“呜呜呜，我错了。”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这句话顾清婉算是彻底理解了，但是不能放任，“将手伸出来。”
顾玉晗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缩回去的手，颤颤巍巍地伸出来，她怕得眼睛闭上。
那豆大的眼泪就流出来，落在地上，虽无声却又震耳欲聋。
顾清婉打了五下后，顾明哲再也忍不住，他一把抱住娘，“娘，妹妹知道错，我们往后也会好好教导妹妹。”
“她手已经肿了，能不能不打了，你打我。”
双胞胎心连心，妹妹疼，他也疼。
“姐，够了。玉晗还小，咱们慢慢讲道理，她一定能听懂。”小六子也求情，那白嫩的小手，现在又红又肿，跟红馒头一样。
几个人轮着求情，顾玉晗瘪着嘴，看着娘，不敢哭出声，嘴唇跟眼睛都在颤抖着。
顾清婉放下戒尺，“这是第一次，如果有第二次，娘就送你去县衙。”
“你这有害人之心，并且实施行动，是违法的。写一千字检讨，每日早晚读三遍，连续一个月。”
这种事情必须要遏制，要不然往后有人欺负她，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下毒。
到那时再教孩子就晚了，惯子如杀子。
“我知道了。”顾玉晗低着头看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