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讥讽一笑,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迫不及待地甩开了温承临的手。
温承临像是一下子没有了支撑身子的力度,险些要摔倒在地上。
而季晚初大步流星地上楼,根本没有要看他一眼的意思。
身后,温承临一个人落寞地站在原地良久,他紧紧地握起拳头,眼神迸发出浓烈的不甘,炙热得似乎要将这个躯体都要烧起来。
他发出沉重的呼吸想要借呼吸来平复心中的不快,但是他知道,这样根本不行,只要他看见季晚初。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会彻底崩塌。
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这样。
温承临纠结到最后,无奈地一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那只刚刚触碰过季晚初的大手现在慢慢地摸上了自己的心脏,他们是注定纠缠一辈子的。
季晚初的动作很快,拿到了自己的东西蹭地下楼来,拿起自己
的行李箱,连余光都懒得给温承临。
温承临却不值钱地冲上去,拦住了她。
在季晚初抬起头,用阴冷的眼神瞧他的时候,他又后悔这么突兀地冲到她的面前了。
季晚初一反常态地没有对他疾言厉色,而是冷漠地说道:“怎么了?你还要想什么。”
温承临的垂眸躲闪她的视线。
季晚初懒得跟他周旋,之前就算是她瞎眼了,跟了这么一个男人。
浪费了她十年的光景,以后她不会了
不会再为男人伤心了。
她会好好地照顾自己,好好地生活。
想着,季晚初的鼻头有一些酸,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但是又不想要让温承临看见,不由自主地偏开头去,揉了揉自己酸涩的鼻子。
“温承临,我想我还有一句话要对你,我怕你给整忘了。”
温承临听见她有话要对他说,有些激动差点露馅了。
“我
再说一次,我希望我以后不要再看见你。”
温承临的心在那一瞬间轰然倒塌,随后他的心也硬了起来。
身影如冬日的黑夜一般冰冷,他打算说出那句,“我也一样。”
他不仅仅是伤了自己的心,还伤了季晚初的心。
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兴许别人都不理解他的做法,但是他不会后悔的。
收起了眼神中最后那一点的情意,将它埋在心底的随后老实地让开了位置。
季晚初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温承临缓缓地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目光逐渐放柔,之后耳朵时间里,他唯一能够用这样的眼神看季晚初都是在季晚初的背后。
那个时候,温承临自己问自己,他到底后悔了吗?
兴许只有那个时候的他才会知道答案了。
在季晚初离开不久之后,温承临就听到了别墅里有其他人的脚步声,看来那个
人就是跟着季晚初来的。
温承临撤回了季晚初身边的人,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晋连城不会伤害季晚初。
最起码在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不会伤害季晚初
温承临背着手,望着那鬼鬼祟祟的人影离开了别墅。
他想,他还要好好地感谢那个人,如果不是他的话,可能当他看见了季晚初,温承临的心就软下来了。
到时候就将什么东西都说出去了。
之前做的事就都白费了。
但是要在这个人的面前做戏,就不得不说一些伤害季晚初的话。
温承临看了一眼季晚初消失的方向,喃喃出声,“我想你这辈子是不是不会原谅我了?”
季晚初强撑自己,快步行走。
直到离开了那别墅群,到了门口。
她的眼泪才敢掉下来。
她仰起头,想要将那些眼泪给憋回去。
但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季晚初惆怅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慢慢地将行李箱拉到了公路上的椅子上。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刚才温承临牵过这只手。
季晚初不是在惋惜她和温承临,而是在为过去的自己伤心。
如果没有那些事情,说不定现在的她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一滴又一滴珍珠落下,几乎要弄湿季晚初的手。
季晚初拿出丝巾擦干净,不一会儿泪水又沾满了手掌。
她苦涩地一笑,再也忍不住出声哭了起来。
不知道是哭了多久,一道人影笼罩住季晚初的身子,季晚初抬起头一瞧。
那双红肿的眼睛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两颗核桃一样。
晋连城有些嫌弃,他摘掉了黑手套,一手撑着黑伞,另外一只洁白得能看见血液的手缓缓地伸出来,摸向她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