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酒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只是拿手死死捂着胸口,不让更多的血流出来。
另一只手在地上摸索着。
刚才她有注意到,男人拔出刀子后,随手仍在了地上,就在离她不远的位置。
男人一心想着顾今酒妙曼的身姿,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动作。
一把扯开她捂着胸口的手,粗鲁的撕开被血染红的打底衫。
鲜血淋淋的刀伤冲进男人视觉时,他愣了一下。
旋即受了惊吓似的,猛地从地上站起来。
怎么会……明明是可伸缩的道具刀,血也是假血浆。
怎么会真的杀了她!
他连忙在地上翻找起来,找到那把即将被顾今酒拿到手的水果刀,仔细一看,竟不是原来那把。
这是被人掉了包?
男人一下子慌张起来。
虽然他与人合作,绑架顾今酒和白心语,一是想从霍司承手里搞一笔钱,二是为三年前的事出一口恶气。
但他计划的,只有绑架,没有杀人。
这女人若真死了,那么这件事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男人心里害怕,也顾不上把顾今酒送去医院,转身跑了。
顾今酒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没有精力去探究,
哆嗦着手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手机,给急救中心打去电话。
她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好在手机有报警辅助功能,会自动发送定位。
胸口一阵阵的刺痛,她几乎能清晰的感觉到血在往外流。
即便用手捂着,也丝毫不管用。
意识到自己可能等不到救护车赶来,她再次拿起手机,从联系人里翻出一个号码拨出去。
“酒酒。”电话那端传来孟晚卿温润的声音。
“卿哥,你打开手机录音,先不要说话,听我说。”顾今酒有气无力,因失血过多而干涸的嗓子,极度沙哑,“我在金港湾有一套是别墅,是霍司承赠予的,在我名下,如果可以,你把房子卖了,给小寒买一套房,她一直渴望有个自己的房子,若是卖不了,也够你两随便住,还有我卡里,这些年存了一笔钱,密码是我农历生日,你趁早把钱取出来。卿哥,很幸运能够遇到你,谢谢你这么多年以来的照顾和陪伴……”
“酒酒,你在哪里?”孟晚卿再也没办法冷静的听下去,着急的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不要做傻事,告诉我你在哪里?”
刚才那一番话,耗尽了顾今酒所有力气。
喉咙里又涩又痒,她张着嘴,没能再发出声音。
或许,她真的等不到救护车来了……
孟晚卿听不到她的声音,语气重了起来:“酒酒,酒酒你说话,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酒酒,顾今酒!”
迟迟等不到顾今酒回话,孟晚卿急了,忙跟其他老师换了课,离开学校。
顾今酒没挂电话,他也不敢挂,冲着电话那端吼。
“顾今酒,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给我好好的,你说过,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有事,听到没有!”
他一边开车往霍家庄园赶,一边继续对着手机讲话,声音软下来,是恳求和害怕。
“小时候那么艰难,我们都一起走过来了不是吗,酒酒,你一定不要放弃自己。”即便得不到回应,他依旧孜孜不倦,“你想想霍司承,你爱了他那么多年,大学里一边兼职赚学费,也要一边追他,吃了那么多苦,你甘心就这样离开他吗?酒酒,你说话好不好,求你了……”
孟晚卿没能在霍家庄园见到顾今酒,又赶去霍氏集团,不但没见到她,连霍司承也没见到。
手机一直处在通话状态,电话
那端却安静的吓人。
孟晚卿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一阵子才想到去报警。
夜里。
霍司承从医院出来,尽显疲惫。
回到庄园没见到顾今酒,给她打电话手机关机,他便给池舟打去。
“你去抓人时,有没有见到顾今酒?”
“没见到太太,我们到的时候,就见绑匪往树林里跑,赶紧去追了。”当时池舟带着人在主路边做接应,与仓库有一段距离,发现绑匪逃跑后就只顾着抓人。
霍司承蹙着眉,掐断了通话。
他原是打算,让池舟把顾今酒一起带回来,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但最终他没有这么做,希望顾今酒可以自己跟他说。
她倒好,跟他玩起了失踪!
霍司承到书房,打开电脑,修长的手指快速的敲击在键盘上,很快就定位到了顾今酒的手机。
竟是在,医院!
他眉心隐隐一跳,立即起身离开。
重症监护室外,林寒坐立不安。
寂静的走道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林寒转头见霍司承过来,火气直冲天灵盖。
她冲上前挡在霍司承面前:“你来做什么?这里不需要你,滚远点儿!”
霍司承没理她,避开她往前
走。
但林寒铁了心不让他过去,他避一点,她就挡一点,甚至拿手去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