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也不是这会就全部拍板,只许大家前去考察,再来落实是不是确定就藩。
藩王改封以后还有一个三年的考察期,到时候藩地如果没有任何改善,停滞不前,再换封地也是可能的,换了封地还是不行,那就去了卫军,举家迁到京城了此一生。
还没有封王就藩的那几个,朱棣之前就已经让他们去了国子校。
他们想封王,那就必须在国子校读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场兄弟之聚,在十一月圆满的落下了帷幕。
张欣也圆润的进了产房待产。
朱高炽把这些事情拉拉杂杂的一说,张欣想扶额:
“所以最后,还是没有全部敲定,就一个十八叔先定下来了?”
“总要给人家一点时间嘛。哪怕是想造反呢?”
朱高炽不急。
反正大家这会是有了那么点同仇敌忾的意思,这也就够了。
“我怎么觉得听着这么别扭呢!”
“如果一个人不听劝,怎么也不停,那就说明他选的这条路,他非走不可,这个南墙,他必须得撞。咱们想什么事无关紧要的,咱们再正确,也改变不了有些人觉得他们才是对的,除非他们认识到了。”
朱高炽现在很是心平气和。
是十几个皇叔,三天里,忙得很。
即便结局看着你好我好的,这心里不定在想什么呢。
“受教了,殿下这几句话说得有意思。”
张欣听着还真就是这么个理。
“那当然,好歹我也是学富五车!”
朱高炽臭屁的昂头。
“那十八叔呢,就铁了心不回云南了?”
张欣翻了个白眼又问。
“他跟沐晟合不来。。。。有台阶。”
朱高炽扶着张欣在廊下散步,边说边留意着张欣脚下。
岷王朱楩,之前也确实没干啥好事,朱允炆那会,被沐晟抓了小辫子一封奏折告到了朱允炆跟前,当时就被削藩了。
等他爹登基重新给他封王,复返云南后与沐晟矛盾激变,跑去官衙强行拿了印章,又杀了几个当时有份告发他的官员。
这次他爹召藩王进京,他到的最快。
第一时间就去找他爹坦白了。
这个时间,他爹能拿他怎么办,要是再贬一次,这次兄弟的聚会途生波折。
也不利于后面想让大家好好干活的预期。
所以,经过他一顿研究,十八叔提前得了个活。
研究治水。
朱棣允了十八叔随意调阅工部历年的治水卷宗。
十八叔也不客气,现在每天在工部的公房一待就是一整天,到了晚上下值的时候,抱着高高的一沓子卷宗回家。
“你觉得还成?”
张欣对这位十八叔没啥了解。
“还成吧,反正总是要试一试的,大方向还是夏元吉跟解缙掌着。”
朱高炽暂时没看出什么不中用的地方。
“知道了。对了,别忘了跟爹说一声,那些假和尚别充军,发煤矿挖煤。土司起事的那些俘虏也一样。”
张欣又想起一事。
在她到产房待产前,朱高炽说起朝上又发生了两件大事。
直隶跟浙江,有些军民子弟,私自削发为僧、赴京冒请度牒的,多达一千八百余人。
礼部如实上报以后,把朱棣气个半死。
先帝当年对当和尚这事是有定制的,民年四十以上才许出家为僧。
这么些人出家摆明了就是逃避赋税差役。
当时在朝上,朱棣就下了令,把这一千八百人充军流放辽东、甘肃。
朱高炽回来说起,张欣就想起了京师里丘八的坏名声就是这些充军流放的人造成的。
想跟朱高炽说换个惩罚的时候,忙起来给忘了。
这会想起来,赶紧再叮嘱一句。
浔柳土司起事这个比私自削发为僧还恶劣。
广西浔州、柳州等地土司二月份起事。
公爹让广西总兵官都督知韩观在交趾各堡筹备军队,移师讨剿。
生擒了一万三千余人。
这加起来差不多一万五千人了,全充进军队还了得?
都快赶上一个营的人数了,那简直就是一锅老鼠屎活进了一锅稀粥。
正好前一阵有一个皇庄边上的山发现了一个煤矿。
打发人去挖矿才是正经。
“挖煤去只是小事。现在是有更大的事,发展下去不得了。”
朱高炽摇头。
张欣提过,他有记心上,不过,这事,暂时还不能这么办。
“什么?”
张欣瞪眼问道。
她隐约记得这会好像没什么大事。
“卫所屯田被侵占。”
朱高炽脸色沉重。
皇祖父建朝时,全国总兵力是一百二十万。
到了他爹登基的时候,已经是二百三十万。
骑兵每个月的饷银需要粮食两石,普通士兵每月一石,这一算,每年光是支付饷银的粮食,数字颇巨。
但皇祖父的卫所军屯搞得很好。
卫所一旦设下以后,屯兵就会在驻扎卫所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