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卿一面笑着,一面抬手绕到了顾长卿的胸前,笑着道:“既然是夫人要为夫来为你解下披风,为夫又怎敢不从命呢?”
顾长卿感受着身后齐云疏的动作,为了不让齐云疏当真离开,他也只能沉默的站在原地任由齐云疏动作。
其实顾长卿自然知道,自己今晚前去邀约齐云疏的动作有多么的突兀,齐云疏虽然高傲自负,但是他并不是个蠢货,必然能够知道自己这突兀的举动之下有什么问题存在。
但是即便顾长卿知道这背后的危险以及齐云疏之后可能会有的一些举动,可既然叶景贤冒险也要将那封信令侍女送到自己的手中,那么叶景贤就不会不知道今晚让他做出’抢人’这样的举动会有多大的风险,而在明白这一切有多大风险的情况下,叶景贤仍旧请他相帮,就说明如果今晚放任齐云疏去到翠微苑,对叶景贤而言会有比这更大的麻烦。
正是带着这样的判断,顾长卿不得不沉默的配合着齐云疏的动作。
但是顾长卿并不知道,叶景贤虽然确实暗中打探过齐国公府内的情形,但是叶景贤暗中在齐国公府打探消息时,顾长卿仍旧是那个在齐国公府中受’剧情’控制的顾长卿。
彼时的顾长卿’爱恋’齐云疏至深,哪怕是做出’亲自到新妾室的院子外抢人’的动作也绝不会令人感到惊奇。
叶景贤虽然确实谨慎,但如今的叶家毕竟已经败落,即便他使出再大的力气,所能撬动的能量仍旧十分勉强,因而到底错过了齐国公府中最新的消息。
若他能够知道齐国公府中如今的情形,只怕他也不会选择请顾长卿做出如今这个’争宠邀酒’的动作了。
余事暂且不提,此时的秋水苑书房中,齐云疏揽着顾长卿,在感受过顾长卿僵住的身体之后,才笑着将他的披风摘下。
在摘去披风之后,齐云疏在顾长卿的身后又看了一眼他家’夫人’的身姿——当真是清瘦挺拔,如松如竹。
也不知道,这样的一副身子,到了床上之后,又会是什么滋味呢?
想到这里,齐云疏打量顾长卿背影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戏谑的味道——他当然知道现在的顾长卿不是当初’顾氏’的那副模样,不会像当初的’顾氏’那般因为自己不与他同房而失落。
如今的顾长卿,恨不得时时离他十丈远……
但齐云疏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却在心中冷笑道——只是他就是对当初那随时可以投怀送抱的’顾氏’没什么兴趣,非得要选个男人来玩儿的话,当然是他眼前如今的’夫人’顾长卿比较有趣味了。
顾长卿并不知道身后的齐云疏此刻在想什么肮脏东西,在察觉到齐云疏已经将他的披风取下之后,顾长卿立刻转身退了几步,对齐云疏道:“齐世子,还请坐下。”
齐云疏闻言,一手拿着顾长卿的披风,放到鼻尖下微微一嗅,然后笑着看着眼前的顾长卿脸色一变,才嗤笑道:“怎么?先前才说希望为夫留下,现在怎么又换了称呼?”
顾长卿闻言身影微微一顿,不想让这齐云疏继续找茬,终于还是道:“……还请夫君坐下饮酒。”
这一回,齐云疏终于不再找麻烦,而是自得的坐下,但还是不令天冬进来收好顾长卿的披风,而是放在了自己的手边。
在顾长卿抬眼看过来时,齐云疏才笑着道:“秋夜深寒,夫人虽然与为夫一同饮酒作乐,一会儿可不能忘了再披上这披风——既然这披风是为夫替夫人摘下的,那自然也得为夫伺候夫人披上。”
顾长卿:“……”
顾长卿蹙着眉,想要拒绝齐云疏这种荒唐的动作,但是想到齐云疏的固执难缠,他终究还是放弃了。
他只想着,他令常山从府外找来的这些烈酒极易醉人,稍后只需令齐云疏饮至醉酒,自然就有天冬将齐云疏带走,他也就不需要继续应付眼前的齐云疏了。
齐云疏笑着坐到了酒桌前,看着沉默不语的顾长卿——他自然看出了顾长卿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只怕他家夫人这天真的打算就要全盘落空了。
顾长卿并不知道,自齐云疏做了这御前的天子亲卫之后,就再未醉酒过了——这不是因为齐云疏的酒量惊人,而是因为天子亲卫必不可出现因醉酒而失职之事。
如若天子亲卫因醉酒误事执事天子遭遇危险,那于天子亲卫而言就是一等一的大罪。
齐云疏既然能够凭借着天子亲卫的职位从当今天子手里领到四品的衔,就说明他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上做得极好,即便是有意弹压齐国公府,始终压着齐国公爵位的当今天子也对齐云疏在天子亲卫这个职位上所做的一切十分满意。
顾长卿全然没有注意到——为何此前他与裴度在春风楼饮茶时,会遇到齐云疏与他的同僚相携一同在散职后前去饮茶。
这自然是因为这些天子亲卫即便是在散职之后也没有忘记自己所该遵守的规矩。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般还不够。
这些天子亲卫哪怕再怎样注意,但终究有些场面避不开需得饮酒——当今天子特命太医院的院正特制了极品醒酒丸,令自己的亲卫随身带着,这样一来,即便当真遇到推脱不得的酒局,又或是有公务在身必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