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再一次打开。
傅景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南嘉音这种不知死活的要求。
她那张脸实在是太会蛊惑人。
男人是感官动物,能有谁在她卖力的攻势下全身而退么?
傅景深突然微微不舒服起来,他意识到或许南嘉音很早以前就会善用自己的美貌和身材,或许她从许多男人那里都以此交换过自己想要的东西。
搓着南嘉音长发的手突然加大力道,她被水冲着睁不开眼,头皮却火辣辣的。
她扑腾着拽住傅景深的衣角:“你轻点呀,我的头又不是铁做的。”
傅景深冷哼一声,把淋浴头塞进她手里:“自己冲,我要睡了。”
南嘉音猝不及防没抓住,下意识抬起另一只手去扶,结果顾此失彼,浴巾掉了。
“哎呀!”她关了水,颤颤巍巍低头去捡。
傅景深压抑着呼吸:“你是不是想死。”
南嘉音笑着眨眨眼:“傅先生,你确定现在自己能睡着吗?”
那一刻又有什么暧昧的因子弥漫上来。
傅景深眯着眼,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南嘉音失笑:“你干嘛用唐僧看女妖怪一样的眼神看我,我是脚不好,手又没坏……”
傅景深突然觉得没劲。
搔首弄姿,再美的一张脸,再傲人的身姿,在欲望面前
似乎也会变得面目模糊起来,和傅景深之前见过的那些人都没什么不同。
他轻笑一声,突然就从之前被南嘉音蛊得魔怔一般的境地里走出来。
傅景深大大方方地扯了扯自己衣摆:“不需要,我最近禁欲。”
南嘉音一懵:“……啊?可是你刚才——”
“从现在这一秒开始。”傅景深打断她:“你是对我做的决策有什么质疑?可以写邮件到傅氏集团的建言献策邮箱,记得按格式书写。”
南嘉音闭上眼,在眼皮遮掩下用力翻了个白眼,只是傅景深已经转身走了,没看见。
她匆忙披上浴袍,一瘸一拐追上去:“傅景深……”
他停住脚步等她说话,但没回头。
南嘉音深吸口气:“对不起。其实我是、我就是……”她一咬牙,下定决心似的:“我就是有点被你早上的话吓到了。你放心,我以后会听你的话安分守己,不给你惹事,你别赶我走,行吗?我刚才也就是不知道怎么能哄你开心,才……”
“南嘉音。”傅景深声音很低:“我不是你教的小学生,用不着任何人哄。有那个经历,你还是想想怎么圆谎吧。”
南嘉音瞬间瞪大眼睛,声音不稳:“什么谎……你在说什么?”
傅景深终于肯转过来跟
她说话:“全医院的人都知道住在病房里的人是你妈,从几年前她去看病也一直只有你陪护,但为什么你的户口本上从始至终只有你自己一个人?”
“我只是觉得你那么忙,应该没时间听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就没说。”南嘉音听他问这个,默默松了口气,这狗男人吓她一跳!
傅景深挑眉:“看来你已经提前编好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的人生只是一本烂账,十部狗血剧里八部跟我雷同——简单说,吕盈是我生母,在生下我后把我遗弃,我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被养母收养,只是她运气不好,我十五岁的时候她出了车祸过世了,销户了,户口本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后来很快,吕盈竟然找到了我,带我去做了亲子鉴定,我才信她。我本以为是她良心发现想弥补我,但其实,是她得了白血病,快死了没钱治不起。”
见傅景深不说话,南嘉音自嘲地笑笑:“你查我了?那你可以再去查多一点,就知道我没说谎。”
傅景深始终没说什么,就推开了自己卧室的房门,南嘉音也不知道他信没信,扶着墙跟过去,可怜巴巴地阻止他关门。
傅景深是真有些困了,不想再听她的苦情戏,双手抱臂垂着眼
皮问:“没完了是吧,那么愿意倾诉人生你可以去演脱口秀。”
卧室里没开灯,他半张脸笼在阴影里,刚洗过的头发不似往常那样,而是垂在额头上,一下就把南嘉音看愣了。
她瞪着眼睛,和傅景深幽深的瞳仁对视,喃喃道:“你的眼睛真好看,我好喜欢。”
然后那双好看的眼睛就对她翻了个白眼,“咣”一声关上了房门。
南嘉音许久才回神,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抱怨:“就是很像嘛,尤其那双眼睛最像了。”
她吸了吸鼻子,顺手关了壁灯回屋,余光却发现傅景深门缝底下有一张名片,应该是他刚才摔门太用力,震出来的。
捡起一看,手指重重在上面捏出皱褶——那上面写着,沃利游艇公司。
脚伤了,南嘉音第二天又不想出门了,幸好德心是沈楚衣开的,要不然她要是真在那当老师,就自己这种早起困难户早被开除八百回了。
但样子还是要做,她睡到中午,下楼和佣人打招呼,不好意思道:“我又请假了……这个月就没上几天班,好在我教的是道法,课不多。”
佣人其实也不把她当女主人,毕竟她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