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深口中的酒差点喷出来。
他今天虽然存着想让南嘉音来砸场子的想法,但她这个重磅炸弹还是有些超出他的意料了。
郑茹月更是脸色铁青,要不是场面太大,她真的很想甩南嘉音一巴掌。
而一旁的南黛倒是眯了眯眼,露出一副和她的乖巧外表很不符的神情。
南嘉音镇定自若,像小说里脑残的恶毒女配一样骄傲地挺了挺胸脯,娇弱地挽住了傅景深的手臂。
“阿深,宝宝说他累了,想早点回去了呢。”
傅景深哭笑不得,淡淡“嗯”了一声,终于回应了南黛:“多年未见,幸而南小姐气质出众,不然我真要认不出来了。不过,抱歉,她有些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了。”
郑茹月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抠着旁边的椅子扶手掩盖失态。
这时候傅明衍也转着轮椅过来,傅景深在众人面前很是得体,低身拥抱了他的父亲,成串的祝寿词自来水一般从他口中涌了出来。
噎得傅明衍想发火都没找到机会。
最后,傅景深体贴地为傅明衍盖了盖腿上的毯子:“爸,您少喝些,一定要注意身体,再进一次医院的话我和妈真是要被吓破胆了
。今天是您老过寿,儿子提前离席有失礼节,但您不是一直希望我傅家能再添丁进口么,我也得各方都照拂一下不是?您老向来对我最宽厚,一定可以理解。”
这话,就相当于是当着众人面变相承认了南嘉音怀孕的事实。
可只有跟傅景深对视着的傅明衍知道,他说的添丁进口,绝不是给傅家添一个孙子那么简单。
傅景深意有所指,他在说那个二十多年前根本就不该降生的孩子!
傅明衍坐在轮椅上仰视着这个人人都称赞优秀的儿子,却头一次发现自己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他到底想做什么?!
傅景深演够了戏,往后一撤,对郑茹月说:“妈,您看看爸吧,他好像有些又喘不过来气了。我先走了。”
他带着南嘉音离开,走到一半南嘉音提醒:“你那个礼物是不是还没给?”
傅景深“啧”了一声:“要不是你蠢找不到,还用折腾我。你上车去吧,我很快就来。”
南嘉音耸耸肩,“唔”了一声去停车场了。
傅景深来到存放礼物的圆厅,一眼却发现他的礼盒换了位置,怪不得南嘉音找不到。
他把东西交给侍应生,转身就走
,不想再碰到他父母。
却碰到了文黛。
文黛相当自来熟,叫着“景深哥哥”就挽上了他的手臂。
傅景深一下没躲开,人多眼杂,也不好闹出太大动静,他便漠着神情问:“文小姐有点越距了吧?”
文黛笑嘻嘻的,眨巴着眼睛问他:“你刚才为什么要说多年不见呀?是怕你的小情人生气吗?”
傅景深不明所以:“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文黛一副“你可真爱开玩笑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呀,我们去年不是还见过嘛,你还扶了我一把呢,要么我就从吊桥上摔下去了。”
傅景深蹙眉看她:“你在乱说什么。”
文黛气哼哼的:“去年你要是因为女朋友在身边,不肯承认认识我也就算了,现在你女朋友又不在,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承认一下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小气!”
傅景深无语了,不想再跟她多说,“我急着走,告辞了。”
可又听到文黛在嘀咕:“不过这么说你也有一个优点吧,就是专一,仔细想想好像去年游乐场你就是跟这位南小姐去的……不对不对,你不是还有简芙吗,你长期脚踏两条船啊你?”
傅景深迈出的
步子顿住,回眸看向文黛,眼神里仿佛有浓重的雾:“你刚才说什么?去年就是我和她?”
南黛皱了皱鼻子:“对啊。去年在欢乐谷的鬼屋,我和朋友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自己一个人进去,怕的要死,在吊桥上被突然掉下来的骷髅头吓得命都快没了,差点掉下桥。”
“当时你扶了我一把,还从兜里挑出两个创可贴送我呢,让我出去之后看看受没受伤!”
傅景深若有所思:“继续说。”
“虽然鬼屋里面非常暗,只能看到你上半张脸,但是我一眼就认出你了,因为你的眼睛很好看嘛,我从小就这样觉得了。然后我就很激动地说‘是你啊!你竟然还随身携带创可贴!’”
“那‘我’说什么?”
“……你考我记忆力呢啊。你说‘我们好像不认识吧?创可贴是为我女朋友带的,她穿鞋经常把脚磨破。’我当时就想着,那可能是因为你带着女朋友,不想和我相认呗。我就往你后面看,就看到南小姐了。她长那么漂亮,我印象也是很深刻啊,刚才第一眼虽然没认出来,但现在一看,就是她没错了。”
傅景深觉得荒谬。
去年鬼屋里那个女人是不
是南嘉音他不确定,但他知道自己肯定没去过什么游乐场。
又或者说,当时的南嘉音,是和一个,跟他傅景深长得很像的男人一起去的游乐场?
这就有意思了。
傅景深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