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尴尬起身,本来就无言面对苏穆兮,现在成了这般狼狈模样,更是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听到苏穆兮的问话,裴渊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开口说道:“我就是来看看你…也想看看之前被打断四肢的那个小乞丐。”
苏穆兮挑眉,“怎么?裴公子这是想替乔小姐来道歉?”
裴渊见苏穆兮依旧将他与乔子溪放在一起,也顾不上场合了,急忙开口说道:“不是的!之前是我认错了人,把乔子溪误认成了你,所以这门婚事,我会退了的!”
这没头没尾的话,听在外人的耳中,就变成了裴渊欲为苏穆兮退婚,这让原本真的是来看病抓药的人,也不由惊讶地瞪大双眼,开始对苏穆兮腹诽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李氏带人走了进来,听到裴渊的这话后,彻底肯定了苏穆兮便是勾引她家老爷的那个狐狸精!
苏穆兮眉头紧皱,刚准备当着众人的面与裴渊把话说清楚,却听一道尖锐刻薄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好你个苏穆兮,人长得虽丑,但手段倒是厉害!不仅勾了我家老爷,还能勾上裴家的公子!今日我便要将你肚子里的孽种打掉,让世人知道你到底有多下贱!”
苏穆兮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帮家丁打扮的人便冲了过来。
裴渊下意识地上前几步将苏穆兮护在身后,看着李氏说道:“贺夫人这是做什么,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却见李氏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直接扔到了裴渊的脚边,“没误会!这荷包裴公子应是认识的吧!这是从我家老爷书房中搜出来的!”
说着,怒指苏穆兮,“这个贱人勾引我家老爷,还怀了孽种,今日我便要将苏穆兮肚子里的孽种打掉,谁也别想拦着我!”
李氏早已被怒火侵蚀,失去了理智,双眼通红地看着苏穆兮,恨不得将苏穆兮碎尸万段!
凭什么?!
苏穆兮那么丑,凭什么能怀上老爷的孩子!
而她无论是从样貌还是家世上来说,都要比苏穆兮强上百倍。
上天还真是不公!
裴渊怔怔地看着地上的荷包,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苏穆兮勾引了贺侍郎?还怀了贺侍郎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
而苏穆兮却觉得这盆脏水泼得蹊跷。
她怎么就与贺兴扯上了关系?!
李氏又怎么会有她的荷包?
“贺夫人,我与贺大人绝无半分关系…”
“休再狡辩!等打到你流产,看你要如何解释肚子里的孽种!”
李氏厉声打断了苏穆兮的解释,她只想要快些打掉苏穆兮肚子里的孽种。
当着众人的面,让苏穆兮无处遁形!
“给我打!”
苏穆兮慌了。
此处明明是天子脚下,为何会有那么多嚣张跋扈、罔顾王法之人?!
难道就因为他们身居高位,便可不分青红皂白地直接处置平头百姓吗?!
直接跑走?
她怕李氏会迁怒善慈堂中的其他人。
不跑?
看李氏这气势汹汹的模样,怕是会真的将她打个半死。
就在苏穆兮不知所措、纠结应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原本气焰嚣张的李氏突然栽倒在地,发出了一声哀嚎。
紧接着乔修远满是怒气的声音在堂中响起,“我看谁敢动兮儿一根手指?!”
乔修远此时满身戾气,像是刚从战场上回来的杀神一般,众人见状,纷纷避开,与之拉开距离,生怕会被惹火烧身。
李氏捂着被乔修远刚刚踹过的后腰,在丫鬟的搀扶下刚站起身子,看到的便是乔修远一脸紧张的上前,关心询问苏穆兮的模样。
“兮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安阳侯对苏穆兮犹如亲生女儿一般的事,李氏之前听蒋氏提起过。
之前她只是不在意地笑笑,觉得安阳侯对苏穆兮好,也只是因为为人和善。
可如今,她却不那么觉得了。
苏穆兮已经与乔子墨和离,又与安阳侯府的关系闹得那般僵,安阳侯即便为人再是和善,也不可能这般紧张苏穆兮。
难道苏穆兮与安阳侯有染?
越是这般想,李氏越觉得事情就是这么回事。
不然蒋氏为何要雇人放火杀人?
定是因为苏穆兮不知廉耻!
“安阳侯,你这是何意!”
乔修远见苏穆兮没事,周身的杀意刚消散一些,却在听到了李氏的质问后,再次又恢复成了刚刚那副凶狠的模样。
斜眼睨向李氏,冷声反问,“应该是本侯要问贺夫人这是何意才对!光天化日之下,便要指使府中下人伤人,如此嚣张,将国法至于何地!”
李氏丝毫不慌,反倒是一脸的义正言辞,“苏穆兮她放荡下贱,到处勾引男子,我此番前来便是要拆穿这贱人的真面目,免得这贱人带着肚子里的贱种嫁给永安王,乱了皇家血脉!
安阳侯执意护着,难道是知晓其中蹊跷,暗自盘算什么阴谋不成?!”
祸乱皇家血脉可是重罪,李氏上来便给乔修远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让乔修远眸中的杀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