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做查账后的核对,并不是很轻松,但比起完全的亲力亲为,担子便小了很多。粮铺的账目核对结束之后,王修晋写了封信给天子,意思就是说,他要对替天子管理的几家工坊进行查账,账目核对之后,会给他上报核对表,请天子注意查收。
天子收到信时,京城的两家工坊已经开始查账,两家的管家并没有任何的反感,还非常主动的配合。两边的账目十分清晰,做出的汇总表更是一目了然,天子并未久等就收到了王修晋送上的京城两家工坊的账目表,一目了然的表格,让天子相当惊奇。至于两工坊盈利的差额,天子并没有太在意,毕竟纺织工坊才刚刚开始运转,就算是负债运转,天子都不奇怪,何况现在还有细微的盈利。
拿着表格,天子想的不是两家工坊以后能赚多少钱,而是王修晋组建的查账队伍,是不是已经完善,能不能再培养一批人出来,放到各县,各省,各州府,甚至是六部。手指轻点着御案,眼睛眯起,天子给王修晋下了一道旨,命他从查账的人员中抽调出几位能力出众之人,为朝廷培养各专业的官员。
圣旨下了后,史书上又为天子添上一笔霸权之名。而朝堂六部聚到了一起,为的便是皇上给王修晋下的圣旨,皇上为何避开六部专门下了旨。在谈论中,兵部尚书一直沉默,他与李家交好,过来之前便已经得到了一些消息,皇上此举是想查各地方的财政,但之后,会不会查到六部,就得看皇上的心情了。李家也明确的表示,王修晋对为官没兴趣,若不然,以王修晋的聪明,大可以弃商从文,想考个状元并非难事。兵部尚书不会表态,各地方县令也好,知府也罢,便是一些小官,都与京城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真若是查出什么,那便一牵就是一串。
“厉大人为何沉默不语?”户部尚书将话题扯到了兵部尚书的头上。
“老夫觉得无用,圣旨已下,诸位是想让那王修晋抗旨诛满门,还是想让皇上收回圣谕?诸君能做到哪个?”厉大人觉得这些人张嘴闭嘴满是切身利益,想到之前宋小将到家中拜访时,讲的一些话,厉大人心中惭愧,身为长者不如小辈,也不知有生之年能不能见到宋小将口中的一目,看着眼前的文官,厉大人顿觉希望渺茫。想想看朝代的变更,将领少有降者,而文官呢?少有坚贞之志。“老夫府上还有事,先行一步。”
厉大人的话如同棒敲醒诸位,他们能做什么?哪个也阻止不了。刑部尚书在厉大人告辞之后,也起身拱手告辞,随后便上工部,吏部。六部聚在一起,最后只剩下了礼部和户部,礼部尚书想了想,还是别跟户部尚书混在一起的好,于说最初也不是他提议一聚,便起身拱了拱手也走了。独留下的户部尚书,气得脸都青了,手握成拳,最后却只能长叹。
接到圣旨的王修晋,递了进宫面谈的折子,天子上下嘴皮一动就要授业,他不是不同意把此举传出去,可也得保证这些人的人生安全吧!只是去粮铺查账,便能以安危相逼,以后要查的还是下面的衙门,之前那两地的衙门没帮着地的掌柜,除去一些畏惧之外,更多的是没有触及他们更多的利益,真若是下去专为查他们的账,到时可就真不好说了,搞不好派出去十人,或许会无人归来。
王修晋不想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苗子就这么消失了,他必须要跟天子好好聊聊,不是抗旨不从,而是要寻个更好的方法,如何才能在地头蛇的地盘上不但把账查清楚,还能安全的走人。
天子对王修晋请求进宫并不意外,给了进宫的日子,便等着王修晋。王修晋不是第一次进宫,早就没了最初的激动,尤其是现在还忧心着培养人才的事,哪有心情偷瞄四周的景物。
进了御书房,王修晋行完大礼,听天子叫起后,便爬了起来,然后不等天子开口,便把心中忧虑一一道出。天子听完皱起眉,他却不知,大梁还有这样的地界,查账之事更要进行,“待人学所成,去各地查账之时,朕派御前侍卫一同前往,并赏令牌,若有阻挠者,可先斩后凑。”
王修晋拱手直道英明,又问,若贪者是为民,当如何?
“若为民,朕不但不罚还会赏。若打着为民的幌子,做坑害之事,当斩。”
王修晋再拱手道英明,可心里仍不免有些发悚,他虽恨收刮民脂民膏的官员,可也做不到抬手刀落之事,但又不得不认同,贪官当杀。人员安全的事说完,接着就是从哪里找人的问题,这些人是为朝廷工作,他可不养着,待遇如何,官从几品等等问题,都要有个说法。待他出宫时,也未得到皇上准确的说法,王修晋也不急,没有人培训人员的事便得放到一边。王修晋却不知,皇上正惦记着一位与他有着密切关系的人进京,全权负责此事。
一封由皇宫发出的信,未经驿站,直送到王村的王先生府上。王涣之看完信后,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天,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到皇上要他进京的信,却是让他最为动心的一封心。从回村之初,他便没想着再回去给周历皇帝做官,经过了这么多年,他虽在梧县,却也知京城一二事,通过书信,他对皇帝有了更多的了解,可便是这样,他也再三拒绝了再次入朝为官的邀请,他挺喜欢现在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或许心底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