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真格的威慑比任何言语威胁都有用,这天晚上,两人门口无人走动,所有人都知道这里住着一男一女一条大蛇。
非常厉害,不沟通,见人就打。
蓝图文自始至终不曾出现,刀疤一死,十楼的的人员布局变成谁都不理的舍赫和时尽折,4个各怀鬼胎的玩家小团体,报团的员工家属和员工,以及受伤的蓝先生和几位高管高官。
舍赫躺在小床上翻来覆去,无处安放的蛇尾每翻动一下,就会甩到睡在地上的时尽折身上。
沙发离门太近,他拿了个睡袋躺在地上,不知道被抽了多少次之后,终于坐起身。
在黑暗中安静坐了几分钟,蛇尾又一次甩过来打在他身上。
“舍赫。”
“什么事。”舍赫秒回,一听就知道没睡。
“我白天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今天没有。”
“……那你的意思是昨天有?”
“忘记了。”
时尽折无奈,重新躺下酝酿睡意,十分钟后,他起来把睡袋拉到舍赫离最远的位置。
“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即便是夜间,舍赫对他的动作也了如指掌。
“我怕影响你睡觉。”
“回来,你走了,空气更臭了。”
时尽折张了下嘴,然后又老实闭上,拖着睡袋往回走,像拖着自己困倦到出窍的灵魂。
“反正你也没睡,离我近一点。”
迈着沉重的步伐,时尽折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他是真怕离得近了,舍赫尾巴最有力的那一段甩来甩去的把自己砸伤。
“再近。”
时尽折干脆把睡袋贴紧放在床边,这里够近,而且这个角度,舍赫的尾巴也压不下来。
再次躺下,没两分钟,他听见舍赫还在那里翻身。
“你是不是睡不着。”
“翻不开身。”
舍赫耳中听见其他房间里传来讲故事的声音,但那声音放的太轻了,她只能断断续续听个大略。
“我要听睡前故事。”
“想听什么。”
“蛇的。”
时尽折把脑子里有关蛇的故事全过一遍,从《美杜莎》《白蛇传》到《农夫与蛇》,最后给舍赫讲了女娲。
从化生万物,说到黄泥造人,再讲到五色石补天,时尽折嘴都干了,舍赫才睡着。
见她不再翻身,尾巴也老实了,时尽折才终于敢放心睡觉。
结果过了困劲儿,闭半天眼睛也没睡着。
蔚蓝岛第二十天。
长毛怪占满附近几条街道,楼里也被入侵,十楼那扇紧闭的大门外,偶尔会传来敲击的声音。
下午,距离蔚蓝大楼一公里外的一栋居民楼毫无预兆的垮塌。
粉尘扬起,那栋楼几乎碎成渣,只有几根钢筋残骸还在,碎渣不到三小时,就覆盖上厚厚的菌毯。
到了傍晚,又有四栋楼碎成渣,窗外完全是一片黄灰色的世界。
变异真菌的侵蚀,开始从动植物转移到无机物。
夜深人静的夜晚,土壤岩石被无声无息的啃噬。
第二十一天早上,蔚蓝岛海岸线后退少说一百来米。
混浊的海水下,是飘散的长长菌丝,前几天疯长的菌毯吃掉陆地,这回是真的陆地下沉,水面上涨了。
“不知道这楼能不能坚持十天。”
时尽折再次清点物资,“外面的长毛怪一直在骚扰,也不知道里面的人会几天变异。”
“暂时听不出来,楼里太安静,人们都在避免发出声音。”
舍赫咬下一口巧克力,耳尖突然动了动,“我听见蓝先生说话了,他醒了。”
“他说什么。”
“有人问他,昨天为什么出事。”
舍赫转述道:“有员工把没完成五分钟杀菌的人带进了七楼,隔离室的消杀很伤身体,是他给那名孕妇缩短了时间,她身上的孢子没灭干净。”
舍赫停顿一下,“他被打了,有人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时尽折评价:“狠的不彻底,好的不纯粹,多数人的通病罢了。”
蔚蓝的安保措施这么严密,估计那孕妇一进七楼就被发现了,十楼以外现在都是长毛怪,那一家子的结果可想而知。
两人不再讨论蓝先生,吃过午饭,时尽折开始今天的授课。
夜间,他继续给失眠的舍赫讲故事,讲到自己失眠。
第二十二天。
断水断粮两天的人们发生争吵,尤其是带了孩子的家庭,小孩饿的直哭,让人越听越烦。
更要命的是,抵抗力差的儿童和老人身上出现红疹,没有吃的没有药,当看见身上的溃烂痕迹时,带孩子的那名母亲也不得不放弃孩子。
当她把孩子送到最尽头的房间再回来时,员工家属们却以感染为由不再接受她。
有人的房门全都紧闭,她哭的嗓子都哑了也没人理,最后只好重回尽头的房间,敞开房门,抱起孩子碎碎念。
“大家其实都感染了,不过早晚的事。”
敞开的房门在第二十三天又进入几名老人,他们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