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秦宅管事几日后差的人去云木依山时,看到的却是另一副景象。
这里非但不冷清,相反还热闹得不行。
尤其是王匠师手里出来的东西,更是一件难求。
这事,便要从云木依山开张那日说起。
说是某家姑娘,在云木依山开张那日,买走了王匠师雕刻的红檀木簪。没曾想,次日便被京都的选房亲戚提亲。
最主要的是,那远在京都的亲戚,可是京都里小有名气的商贾。
对于十里镇这种小地方的人来说,这简直就跟鲤鱼跃龙门无异。
与此同时,又有一户人家的夫人,只因买了王匠师的桃木簪子,次日不仅确诊有了喜,还当即确认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娃。
于是,原本要给儿子纳妾婆母,当即做出承诺绝不给儿子纳妾了。
反正也不知道这些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不过短短几日,就闹得十里镇人尽皆知。
这不,来云木依山的人,就一天更比一天多了。
后来,甚至有些家宅不宁的,都不惜重金邀请王匠师出手安宅。
安宅的本领,可不是随便一个木匠都能会的。
据说,只有真正大匠师,才会安宅的本领。而不是你会建个房,会雕个墙,会打个桌椅就能会的。
后院厢房,秦谓正埋首于面前没有对手的棋盘。
左手白子落定,右手黑子跟进。
另一张桌前,王五猁一语不发的专心雕刻着手里的东西。
门口的伙计,轻声道:“东家,外头都快闹翻天了,您倒是先拿个主意啊。掌柜的还等着回话呢。”
秦谓托腮盯着棋盘道:“从今儿起,王匠师的东西,十日只出一件,价高者得。安宅的事嘛,出得银子,也不是不行。”
伙计当即出门传话去了。
王五猁把手里的桃木一放,没好气道:“小公子,你就不怕被人戳破谎言?”
云木依山的生意,其实都来自于秦谓差人散布出去的谎言。
刚开始,他并不知道。等他知道的时候,铺子里已经人满为患了。
出于对秦家的顾忌,他也不好言明。只能任由秦谓继续下去。
毕竟一开始,他们就商定好的。他只负责物品,买卖上的事,皆由秦谓说了算。
听得这话的秦谓,把手里的白子一放,笑得调皮。
“五哥,这生意场和战场无异。不使手段的买卖,永远不可能走得长远。回头,我再安排五哥在众人面前安上一两座宅子。到时候,咱们这云木依山,就该打出名气走出十里镇了。”
王五猁神情一滞:“你、还想把云木依山做到别处去?”
“当然!”秦谓翘起二郎腿,一晃一晃的道:“赌坊也好,买卖也好,我从来就不喜欢小打小闹。要玩,就往大了玩。
对了,这个你就别管,只管到了月底等着分钱就行。五哥,等月底分了钱,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把家里人都接到镇上来住?你如今可是云木依山的大匠师,总不能还住在王家洼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吧。”
“已经在看宅子了。”王五猁坦言。
原本他还想说说做买卖上的事,因为父亲从小教导他们的,就是诚实二字。
可秦谓一幅早有打算的样子,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虽说,他有些不习惯秦谓的做法,可云木依山是秦谓拿的钱,秦谓才是云木依山真正的东家,自然怎么做,做什么都由秦谓说了算,他不好从旁指手画脚。
看着秦谓一人分饰两角,在棋盘上对弈。他莫名的有些头皮发麻。
其实下棋没什么,问题是,秦谓偶尔还会自己和自己说话,且声音都有些细微的差异。听得越多,心里越是发毛。
反正,和他处得越多越久,反而越是看不清他。
与此同时的王家小院里,一个妇人正苦苦哀求着王金枝。
“金枝啊!你就帮帮叔娘吧!再这么下云,你叔的命都快没了。”
肩头上嗦着手指的林逃逃,笑得两个小梨涡尽显。
这拉着她娘哭的,是阿娘的叔母刘氏。
说是自她家老太太走了没多久,
她男人就说每晚都会梦到自家走了的老太太。生前就又凶又恶的小老太太生气得很,拉着他就往死里揍。
刚开始,她男人只是休息不好,精神头稍差。
可一来二去的每晚如此,整个人就越来越不好了。
直到几日前的早上,她男人就下不来床了。
他们请过老郎中去看,老郎中只说身体虚,也没看出别的问题。
后来他们又把人送去镇上的医馆,没曾想,诊金和花钱没少花,人越是一日更比一日差。
医馆的人见状,直接把他们撵了出来。生怕人死在医馆,说不清楚。
这不,眼瞅着人快不行了,便求到门上来,求着阿娘上门去看看。
“金枝啊,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招了啊!但凡叔娘有别的法子,也不至于找你啊!你就看在咱两家同枝而出的情份上,上门看看行吗?”
林逃逃知道,之所以找到阿娘,不过是因为之前王家洼的那些事,村里人误会阿娘会些旁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