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黄家有就觉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人是楼子里的老鸨叫龟公扛去医馆的。
黄家有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还未过门的小菊侍在床前。
他欣慰的想要握住小菊的手,然而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居然不听话了。
他想抬手,手却不动。
他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病了吗?自己这病严重吗?
黄家有试图张嘴问话,结果大张着的嘴里,只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他就像成了哑巴似的!
这一刻,黄家有彻底慌了。
他满眼惊恐的看向小匊,好在小匊像是懂他的意思,说:“老爷放心,郎中说只是一时的气急攻心,好生养些时日,便能好转的。”
听到自己能好,黄家有才放下心来。
“啊呜呜唔唔啊……”黄家有努力想要表达。
他想让小菊放放心心的跟着他,侍候他。等他康复了,便会娶她过门。
“老爷放心,奴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只要老爷不撵奴家走,奴家就一定尽心尽力的侍候你。”
四目相对,感受到女子眼中的真诚,黄家有高兴坏了。
能遇到小匊这样的女子,定是他上辈子做了天大的好事才修来的。
至于那个不孝子,等他口能言手能动,定要让那小子知道知道,不孝二字是能压死人的!
当天傍晚,医馆的郎中就让小匊把他接回了家。
小匊也是个会疼人的。
不仅给他擦了身子,还亲力亲为的为他熬药喂药。
许是心情好的缘故,这汤药喝在嘴里,似乎都不那么苦了。
“老爷,医馆的诊金和这幅药的钱,还是奴家拿自己的那点碎银付的。奴家如今囊中空空。您明儿的药,还没有着落呢。”
看着小匊说红了眼,黄家有感动得不行。
比起那糟老婆子,小匊简直就像天上的仙女儿似的。
不仅主动同他共患难,还比那糟老婆子会疼人。
他努了嘴努嘴,眼珠子看向自己的枕头。
他想告诉小匊,他钱箱子的钥匙就在枕头里。
好在小匊冰雪聪明,不过片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翻找到钥匙后,小匊激动的哭成了泪人儿。
嘴上不停道:“太好了!我还在想,实在不行,就是跪死在大公子面前,也要求大公子拿钱为你治病。”
黄家有使尽全力摇头,可动作却是轻晃脑袋。
如今他除了眼珠子能自由活动,全身上下,就没一个想怎么动就能怎么动的地儿。
他看向床尾那头,小匊立马翻找起来。
在他呜呜呜的示意声中,他藏在那的小木箱子,终于被拿了出来。
张小匊激动的手,颤抖的手,缓缓开启。
一颗颗小金豆豆出现在眼前时,张小匊甚至都差点忘了呼吸。
而此时的黄家有,却是一副得意神情。
这些年,挣的钱虽是那糟老婆子管着,可他总是能寻着些机会落着些银钱。
为了不被那老太婆发现,他便时不时的把银子拿去换成金豆子,藏在床底下。
这二十多年存下来的钱,多倒也不多,可说少也不算少的了。
起码给自己治病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他紧盯着小匊,等着她激动过后,对自己一表忠心。
“太好了!这么多金豆豆,真的太好了!”平复了些心情的张小匊,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老头笑道:“可算没有白费侍候你这么些日子。有了这些金豆子,我就能离开十里镇,去我想去的地方,过我想要的日子。谢谢你黄老爷,你就是我张小匊的大恩人。”
黄家有神情一滞,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心里不停重复:肯定是自己听错了!小匊不是这样的人!
然而当他清清楚楚看到张小匊拿起他的金豆豆往荷包里装时,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唔唔,唔,唔唔唔……”他拼尽全力想要伸手阻止张小匊无果,口水顺着张开的嘴角流满了枕头。
可他依旧拼了命的,想要唤醒张小匊对他的情感。
终于,张小匊终于被他的呼喊吸引。
他以情深似海的眸子,凝望着张小匊。他相信,张小匊的心里是有他的。
毕竟,自她来到他的身边,他便事事替她考虑,处处照顾于她。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张小匊满含厌恶的声音:“黄老爷,你这样看着我干嘛?你该不会觉着,我能爱上你吧?”
此刻的张小匊连眼神都是无比的嫌弃。
“我侍候你,不图你的钱?难不成我还图你那一嘴的屎臭味?又或者图你一身的骚味?更何况,你对尽心尽力侍候你几十年的糟糠之妻都能厌之弃之,我还能指望得上你?
这么说吧!你黄家有无情的一面,我是看得真真的。我可不想步了黄氏的后尘。更何况黄秋梁还让你兜了那么些债,我现在不走,难不成等你还不上那些钱了,再拿我去抵债?我又不傻!”
眼看着自己盒子里的金豆豆,尽数进了张小匊的荷包。黄家有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