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孟巧绣一脸不解看得出神的时候,王七鹰继续道:“姑娘可能不知道,太久不清理头发,是会长跳蚤的。像姑娘这样的,可能都没见过跳蚤长什么样吧?”
话音落下时,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抽气声。
林逃逃捂着嘴呵呵笑。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这学医的脑子,就是不一样。
孟巧绣咬着唇,脑子绕了半晌,也没想到怎么把这事给圆过去。
毕竟她是真的连跳蚤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心中骂了声该死!那卖衣裳给她的丫头,也没给她说什么跳蚤之类的事。
这一刻,她甚至不敢抬头。
撑着地的手,五个指头都抓进了地里。
所以王七鹰方才上前与她攀谈,其实是在看她头上有没有那个什么跳蚤?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姑娘还不走吗?”王七鹰问道。
孟巧绣直差就想挖个洞钻进去躲起来。
面对这么多人,她甚至没有勇气起身离开。
“算了。你想在这坐着,便坐着吧。”王七鹰转身走向自家院门。
田桂兰气得脸都憋青了。
她愤愤道:“丫头!人可不是你这么做的!我家与你别说结仇,根本连认都不认识。你怎能把主意打到我家老二头上来呢?看在你是个姑娘家,这次我便不与你较真!赶紧走吧!”
“等等!”孟巧绣刚起身,林逃逃就把人叫住了。
“大舅!快来。”她冲着人群那头招手。
一个高出在场在所有人大半个头的魁梧男人,从外围挤了进来。
刚从县衙回来的王大虎,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一脸迷茫的打量过在场的人。
林逃逃指着孟巧绣道:“大舅,把她抓起来!”
“抓她?”王大虎不解道:“为什么?”
同样一脸疑惑的还有孟巧绣。
林逃逃点头:“抓她,抓了你就知道了!”
“啊?喔!”王大虎反手就拽住了孟巧绣的手。
“你、你们要做什么?”孟巧质问道:“我、我一没偷二没抢,连、连骗都没骗到你们,你们凭什么抓我?”
“对啊!为什么?”王大虎转头问自家宝贝外甥女。
林逃逃一拍脑门,吐槽道【她家背地里贩卖私盐啊!我的大舅!你不是在查私盐的出处吗?抓了她,不就知道了!】
【这种事,你让我怎么当众说哇?】
偷听到心声的王大虎不敢相信的转头看向拽着的女子。
脸上的迷茫神情,渐渐被意外替代,而后他更是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要知道,县衙里的那具尸体,只不过是个逃出来的盐奴。他趁着夜色,从山里逃出来,整个路上慌里慌张的横冲直撞,根本就记不得出来的路。
他只记得,盐井在深山里的一个山洞里。连个大概的方向,他都无法告知。
以至于他们到现在,都还不能进山寻找那些失踪的孩子。
那天夜里,他从已死之人那里得来的消息,仅仅只是关于私盐贩子采盐点里的情况。
没曾想,今日回来,竟捡了这么个大便宜。
这一刻,他好想抱起逃逃狠狠的亲一口。
只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
于是看了眼林逃逃后,王大虎连忙道:“我想起来了,这女子正是悬赏的要犯!这回看你往哪里逃!”
他一把拧着那女子的胳膊,就推着往外走。
孟巧绣直接傻眼了,一脸惊恐的被推着走。
林逃逃则是一脸迷惑的拧紧了眉头。孟巧绣是悬赏要犯?她怎么没从孟巧绣的面相上看出来?
比起孟巧绣,她更好奇的是她那个从小被村里人说脑子不好使的大舅舅。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悬赏的要犯!我姓孟,南城门边上的杂货铺子就是我家的。我不是要犯!真的,我不是!”
可任由孟巧绣如何哭喊,王大虎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他推着孟巧绣穿过人群,向着北大巷子口走去。
一时间,围观的人也都沸腾了。
“喔哟!原来是悬赏的要犯啊!难怪要装成那幅可怜样了。”
“可不是嘛!听说西凉那边都已经两年没落过一滴雨了,她该不会是西凉来的探子吧?”
“这可真不好说!最近咱镇上丢了好些小娃。越想越像当初旱灾时的情形!”
“诶呦!还真的挺像!那年,西凉人不也拐走镇上的小娃,还说那些娃娃是两脚兽来着。”
“别说了别说了,还是看好自家小娃吧。西凉那边要是再不落雨,只怕那帮子畜生,又要来打咱们的主意了。”
“还真不好说!毕竟咱们去年可是丰收年!他们要是饿极了,肯定得过来抢粮食啊!想想都觉得害怕。”
“怕啥?今年不是来了镇守大人吗?有镇守大人看着,还能让西凉人猖狂?”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散去。
王田氏转身抱起林逃逃:“走吧!大虎今儿估计回不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