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气呼呼的出了大帐,登上宋军挖土垒成的台子,朝着四方看去。
童贯举目看去,前方是永乐城,上头全是密密麻麻的西夏军,自从天夜间被西夏大军合围之后,永乐城中的西夏已经三次杀出城外,想要凿穿宋军纵深,和包围圈外的西夏军回合,以此完成把宋军军阵分割成小块,随后逐步蚕食的军事策略。
但杨志、田虎等人领着禁军,配合曲珍、种诂、种诊等将领,生生把永乐城中的西夏军杀了回去,甚至还有一次差点强杀到城门底下。
后来,外围西夏军出动铁鹞子,想要杀穿宋军军阵,但是被刘昌祚、田虎、王舜臣等人杀退。
也正是在这一场血战中,刘昌祚手中的五千精锐作为迎战主力损失惨重。
他经营西北,除了上一次永乐城之战惨败后,所有的心血都花在这五千人身上,如何能不暴怒?
刘昌祚冷着脸,“啪”的一下伸手指着外围:“仔细数数看,已经围了五层,如果我们现在不想办法冲出去,西夏人就会开始在外边挖土砌墙,等到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都要死!”
“死?”童贯满目嘲讽,他大踏步走到土台边上,“跨
次”一声抽出腰间悬挂着的战剑,指着下边的禁军喝道:“去把田虎田彪、苏长龙、孙安、杨志等人叫来,点起万军,随本监军冲阵,斩将夺旗!”
尖细如同女人的尖叫的声音回荡在将台上,却没有人敢嘲笑。
不少武将肃容,看着那将台上不完整的男人,露出了敬畏之色。
“还有咱家!”李和撩发打结,“今日不杀个贼将,咱家羞于见人,拿刀来——”
几个小太监吃力的抬上来一口长柄大刀,李和单手提刀横在胸前,刀刃往眼前一过。
刀锋到射出的寒光将他双目中的杀气释放,他是来自于地狱的杀神。
“刘昌祚!你便点兵掠阵,若我等得胜,你可冲阵一并杀敌,若我等死了,你便防守!”
刘昌祚是真的背着俩太监镇住,他没有想到童贯和李和竟然真的敢冲阵去。
“好!”刘昌祚艰难拱手,他大手一挥,冲着将台下喝道:“点兵,掠阵!”
“得令!”
童贯和李和两人对视了一眼,目中杀气充盈,就此快步下了点将台,一边上的禁军前来战马。
所有人都是满脸不可思议,自古只听闻监军乱军的,还未曾听见过有阉人能纵马提
刀,杀退贼敌的。
大军列阵严明,田虎、田豹、苏长龙、杨志、王舜臣、曹洪诸将驱马立于军政前列。
童贯、李和两人缓缓驱马而来。
童贯率先加快的战马的速度,他手提一口雁翎刀,铁甲背上,还背着两口长刀,腰间则悬挂着一口铁剑,俨然是全副武装。
“诸位——”童贯马在军前头本来,大声喝道,所有人都抬头看着他:“诸位都是顶天立地的真男人,我童贯身上少了点东西,做不了真男人,但今日能和诸位英雄一并饮血沙场,也算是勉强能坐一会真男人!”
不少人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还忍不住露出讥笑之色,可听到后半句话,一个个心中只感觉又一股火再烧,点燃他们的血液!
“我童贯身为监军,没有别的要求,你们倘若认为自己是真男人,那就请注意!”童贯勒住战马,坐下白马人立而起,在朝阳下发出极为慑人的叫声来。
“白马之上,阉人敢往前;白马之后,英雄可甘心落后?”
“我等愿追随公公死战,斩将夺旗!”
曹洪大喝一声,所有人都大声怒吼:“斩将夺旗!斩将夺旗!”
“杀!”童贯尖利的叫声回荡
在大军阵前。
“杀!”
“杀!”
“杀!”
童贯调转马头,和李和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纵马冲在最前。
“哒哒哒!”
马蹄踩踏在满是血水的战场上,除了悲壮,还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对面,西夏军看到有宋军主动出战,一员西夏军将领嘎嘎怪笑着,他手中提一口战矛,早就已经被血水染红,在他身后,更多的骑兵一并哄笑。
“看我杀那贼将!”王舜臣人在马上,忽然开弓。
那正在嘎嘎怪笑的西夏武将顿时被射中咽喉,血水从鼻孔嘴巴中汩汩冒出,顿时到底毙命。
在他身边的一群骑兵顿时愤怒的吼叫了起来,拔出弯刀,大声呼喊着冲了过来。
“嗷——”田虎纵马提刀,大声狂啸:“杀——”
“噗!”
与他错肩而过的两骑顿时被从胸脯斩成两截,血水泼洒而出,后边奔杀而来的骑兵齐齐挥舞出弯刀,朝着田虎身上招呼。
“死!”田虎断喝,掌中九环大刀“曾曾”作响,带着开山破金之力挥出,成片的弯刀被砍得扭曲。
还不等田虎变招,就看到眼前寒光一闪,对面那围攻他的五人竟然被齐齐枭首!
“好!”田虎忍不
住大喝一声,不等他转头看是谁施加援手,就看到身边一员健将以黑巾遮住口鼻,纵马冲入血污中,掌中那口雁翎刀横劈竖砍,瞬杀六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