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如果是这样,那么你的死就不是简单的重病缠身导致的。”
曾妤蓉仔细回忆,自己是从生下宝儿开始生病的。那时候,她临盆之前,是母亲找了产婆和奶娘,那么就不是产婆的事。
当时,她阵痛足足两天两夜,差一点就以为自己要死在产床上了,最终命大,还是让她生下了宝儿。
宝儿出生之后,她和孙怀安一直没给孩子取大名,因为孙怀安觉得所有的字都配不上自己的宝儿,两人便“宝儿”“宝儿”的叫着。
曾妤蓉:“我生下宝儿之后,便一直恶露不尽,孙怀安找了许多大夫,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后来我娘也找来了大夫,说我是因为体虚导致恶露不尽,得多补气血。大夫开了药,孙怀安亲自煎药喂我喝下,但也没有用。”
裴昭:“会不会是…孙怀安换了药?”
曾妤蓉:“现在想来,肯定是了。他亲自煎药,就是不想横生枝节,枉我还感动,以为是他爱护我。只是,现在应该很难找到证据了。”
裴昭安慰她:“不怕,只要他做过,就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曾妤蓉点头:“那我明晚再去探探他的话,可惜我是一缕魂魄,无法触碰实物,否则还可以趁夜去寻找线索。”
裴昭:“不用着急,如今我们住进了孙府,狐狸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好。”曾妤蓉面对裴昭,郑重其事地屈膝行了一礼:“谢谢你,裴姑娘。”
裴昭虚扶一下,道:“曾姐姐不用客气。”
一人一魂一起回到清芷院,不知道想到什么,曾妤蓉道:“或许,可以找我哥哥帮忙调查。”
裴昭思忖片刻,摇了摇头,道:“现在还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只怕……”
曾妤蓉:“不,哥哥会帮助我们的。”
“好,我来安排。”
裴昭回房继续睡觉,一夜好眠,睁眼便是天光大亮。
第二日一早,裴昭便听见外面热闹非常。她招来丹菊问:“外面怎么那么吵?”
丹菊捂着嘴笑起来:“听说天还没亮呢,泸州城里大大小小的官老爷便都来了孙府门口等着,就为了能见一见王爷。”
裴昭惊住,“这……”有这个必要吗?
丹菊似是看出了自家姑娘的想法,道:“王爷以前只在京城,如今好不容易来了泸州府,这里的官员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都争着抢着上前表现。”
说到这,丹菊笑容更甚,她凑到裴昭耳边,声音清脆:“刚才奴婢去打热水,发现一个官老爷也去打水,只不过他动作笨拙,许是从未做过,一不小心,竟将盆子打翻,水也全都撒到自己身上……”
话还没说完,这个小丫头便笑得前俯后仰。裴昭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她能想到这些官员都来献媚,却没想到能做到如此地步。
丹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才停下来,用手帕擦了擦眼泪,接着说:“我还以为是什么芝麻小官,本也没当一回事,可后来才知道,那竟是泸州知府,徐大人。”
这一下,裴昭笑不出来了,一州知府,国之脊梁,竟带头做这种谄媚上官之事,王爷应是心寒才是。
想到此处,裴昭将手里擦手的手帕递给丹菊,站起身就往清幽院走去。
丹菊看着刚刚还满脸笑意的裴昭,此刻已经脸色肃然走了出去,面上尽是茫然之色。她看向玉髓,挤眉弄眼。玉髓看了一眼,却并不搭理。
丹菊:“玉髓姐姐,不要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嘛,生活那么美好,你应该多笑一笑。”
玉髓:“………”
丹菊觉得无趣,不再打趣玉髓。便快步走出去,跟在裴昭身后。
刚刚走出清芷院,裴昭便看见张礼和程畅将那些官员都请了进去。
裴昭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
“啪!”
一个茶杯丢了出来。
“简直荒唐可笑!一州知府,竟带着城内官员一起来谄媚上官,你还有脸了?”萧奕霖气愤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你们来是想做什么?想升官?想发财?不想着怎么造福一方百姓,就想着靠这样的捷径往上走,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吧?”
萧奕霖接连说了好几句,才将心中怒意发泄完,他随意挥手,道:“我有事自会派人去找你们,在此之前,不要来打扰我!”
众人立刻告退,不敢再多言。
裴昭等所有人离开之后,才进入房屋。萧奕霖独自坐在上首太师椅上,满脸愤懑。
裴昭走上前,柔声道:“王爷也不必困扰,水至清则无鱼,各位大人有上升的想法很正常,他们有向上爬的想法就会为了这个想法付出实际努力。”
萧奕霖:“以往在京中,一块石头掉下来也能砸到一个官,可那些官,虽然是世家背景,也会有站队的事情,但如此出脸的事情,他们不会做。”
裴昭:“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萧奕霖知她是来安慰自己的,心中万分欣喜,面上不由露出几分,惹得裴昭脸颊微红。
见萧奕霖还看着自己,裴昭低头行礼:“我先回去了。”
看着裴昭气恼离开的样子,萧